「我不会去加入你们，我要离开这里。」

        荼蘼花依旧盛开，前方有一株光秃的杏树，像是在与之对峙。

        她开始微笑，接着，释然地笑出声来。

        而她的父亲，一生正直为官，却被莫名关进刑狱，父亲必定视之为奇耻大辱，所以才会在获释以后，掛印而去。

        「我说了别我，怎么我的话都没人听了。」她转，对着后的冯瑛和烟嵐说，「除非你们知出的路，否则就离我远点。」

        「我连站在自己院里的自由都没有了吗？」湖衣用嘶哑的声音说。

        「主儿，我知。」冯瑛低声说，「我知怎么出。」

        后来她听说曲大人死于狱中，冰月不知所踪。

        --

        瑞珠和燕婕见状，转过默默地离去。

        埋葬这座半朽的坟墓、花的魂魄和少女的艷骨。

        一阵旋风捲起，花肆无忌惮地的漫天飞舞，花覆盖在她的上，地上，繽纷的色彩将现世化作一片虚幻，乱舞的花碎片像在彼此廝杀，带来毁灭和死亡。

        鬼魂又喧哗不止。……死……死吧……

        「进屋去吧，别糟蹋自己子。」燕婕又说。

        她闭上眼睛，不去看。

        在没被这座皇的黑暗吞噬以前，她还是她自己，并未失去本心，也不曾踩在无辜者的鲜血上。

        虽然她没能像父亲所嘱咐的，守住自己的贞节。但是她知母亲一定会原谅她，总有一天，父亲也会原谅她。她既然没有兄弟手足，侍奉父母的重责就该落在自己肩上，等她离开皇，找到父母之后，她将会留在他们边，侍奉终老。

        她的心不痛了，所有的痛都被阵风散了。

        「主儿。」冯瑛声声叫唤。

        现在，她不会再让别人决定她的去留，她要逃。

        短时间内，外面起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却在深里虚掷光阴，浑然不觉。

        从此刻起，她的目标就是逃离这里，这一次，她不会再被抓到。即使失败，她也要用她馀生的每一刻，不断不断地尝试。

        杏花虽然柔弱，但它的本是一棵树，花会凋残，只要杏树还直肩脊活着，明春又会开出满树的红花。

        湖衣紧握住袖里的雨过天青手绢，冰月，聪慧又勇敢的冰月。她不知一个姑娘孤落在外会发生什么事，会不会有人凌她，或是……她不敢再往下想。

，并要湖衣未经允许，不得离开清寧院。现在她被囚禁深，像只黄金雀笼里的鸟，比一名婢还不如。

        一瞬间，风停了，落花轻柔地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