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慎俊眉紧皱，大踏步从转角游廊上下来，走到顾熙儿的面前，左右打量她：“你没事吧？”

        顾慎嘴角抽搐了几下，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她顺着栀子的视线看去，却被小狮子狗猛不防扑了一下，差点摔倒。

        “它还抓人？”顾慎俊眉微皱。

        他这样的人，说话从来不说满。内里准备了十分，出口却是七分，是不想在事情没有成功之前被瞩目。

        “也是个办法。”顾程明点点。

        豆豆是小狮子狗的名字。

        顾家有有脸的婆子和丫鬟们俱在,  规规矩矩的,  坐了一屋子。她们见到顾慎和顾熙儿都起行礼。

        顾慎摆摆手，径直走上转角游廊。

        栀子应“是”，一溜烟的跑过来去抱小狮子狗。

        顾熙儿小脸红扑扑的，“没事呀。我小心一些就好了。”

，对这次的会试可有把握？”

        兄妹俩说话间，小狮子狗还在往顾熙儿上扑。

        顾慎看到幼妹额上都出了层薄汗，拿了帕子替她掉，和她说话：“我也是刚过来。”

        顾慎没吭声，就一直盯着幼妹看。

        他叮嘱：“以后不许再和狮子狗玩了。若是不小心摔倒了，可如何是好？”

        顾慎却是看了父亲一眼，“您放心。”

        作者有话说：

        顾程明：“……”

        顾慎拱手给宋氏行礼，“我是从父亲书房过来的,  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熙儿的笑声。”

        顾慎在父亲这里又略坐了坐，就起告辞。父亲的书房离母亲住的院子很近，也就一个夹的距离。他穿过种了冬青的夹，往母亲的瑶光院去了。

        顾熙儿笑着摇，“长兄，你什么时候到的？”

        长子这样说，好像是没有多大的把握。他心有些慌，然而会试的时间也临近了，再给长子施加压力反而不好。

        顾熙儿摇摇,  替母亲回答了长兄的问话，“豆豆不会抓人的,  它就是喜欢有人陪着它玩。”

        堂屋里宋氏正在过上个月府内开销的账本,  她一本本的看下去，偶尔有不大明白的还唤了人来问。

        燕京城谁人不知他顾家出了个少年解元，现下又到了会试，自然更多人盯着了。

        顾慎声音很冷，是对着栀子说的，“还不赶紧把它抱走。”

        小狮子狗雪白，脖颈间还挂个铜铃铛，它跑动间都能听到铃铛的“叮当”声。

        有小丫鬟打了水端进来，服侍着顾熙儿洗手。

        左右会试一次不中的也大有人在，考中的才是凤麟角。就是解元不中，有些丢脸而已。

        顾熙儿正和栀子逗一只狮子狗玩。

        守门的婆子屈给顾慎行礼，“给大少爷请安。”

        顾熙儿笑盈盈地：“我在和小狮子狗玩。”

        考中秀才之后，若没有中举，想去国子监读书是要考进去的。

        “让他去考国子监？”顾慎想了想，说：“能在国子监任教的都是从翰林院出去的，都很博学多才。想必讲书也有一套。”

        她立刻屈行礼，唤：“大少爷。”

        顾程明却安起长子来，“没事儿，你也不要有压力，别愁的夜里睡都睡不着。若不想看书了就去你母亲院子里转一转，或者和你妹妹坐车去前门外大街去逛逛，放松下心情。”

        他才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幼妹的清脆笑声。

        顾熙儿被看的久了，就笑了笑不敢说话了，“好。”

        ……父亲未免也太不了解他的脾了。

        宋氏抬看到儿子和女儿，问：“你们俩怎地一起过来了？”

        “长兄？他在哪里？”顾熙儿愣了一下，也停下了脚步。

        顾程明喝了一盏热茶水，又说起庶子顾恒的事情，“恒哥儿前年没考中举人，明年还要再考，这倒没什么说的。但是杨先生讲书他总听不懂怎么办？”

        顾熙儿在前面跑，手里还拿个鸡掸子逗小狮子狗。她玩兴正好，也没有注意到顾慎的到来。

        --

        他很快就想通了，“试试就试试，不成了明年再来。”

        顾慎没说有把握，也没说没有把握。

        ?  第41章

        宋氏也笑起来：“你小心豆豆抓到你。”

        倒是栀子在转时看到了顾慎。

        长子学业繁忙，除了一大早给她请安外,  其余时间是见不到的。

        有小厮给父子俩上了热茶后，又退下。

        顾慎这才拉着她的手往屋子的方向走去，路上还吩咐丫鬟打盆清水过来，给幼妹洗手用。

        小狮子狗是去年年下舅母过来顾家走亲戚时，给她带的，她很喜欢。

        他态度看起来还是从容的：“试试看吧。”

        若成功了，自然是好。若失败了，也不会被过分嘲笑。

        顾程明端起盏碗，抿了一口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