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语调微扬，应的干脆：“好。”

        她口中的王大夫便是王鸣远。

        “二哥……”顾熙儿又改了口：“二表哥的脸色很不好。”

        像极了无忧无虑的孩童。

        她怀哥儿面对熙姐儿那样开怀，这样好的笑她还是第一次在怀哥儿脸上看到。

        顾怀微微笑了，“父亲、母亲，我知。”

        顾怀十分温柔，和顾熙儿说话还像是逗小孩一般：“那是因为我病了。”

        她趴在顾怀床沿上，声音糯糯：“二表哥，你要赶紧好起来。”

        长子病弱，时常的缠绵床榻。他看着也心疼。

        “怀哥儿，你要好好养着。”宋氏拍拍顾怀的手，又安抚他：“王大夫医术了得，有他给你诊治病情，一定能痊愈的。”

        “十分甜。”顾怀拿了床柜上的茶杯喝水，心情看起来很好。

        --

        郑氏听到丈夫的话，抬眼仔细打量正和长子说笑的顾熙儿。她眉心一动，突然有了个想法。

        “这孩子，说的什么话。”郑氏眼圈都红了，“我们心疼你还来不及。悦哥儿他们几个原本也都在你边守着的，只是王大夫说你无事了……他们又都去学堂的去学堂，去铺子事的去了铺子。”

照，熠熠生辉。

        顾二爷和郑氏起。

        顾熙儿杏眼圆溜溜的。

        这冬瓜糖是金大娘去镇上赶集回来买的，都分给了她和小桂花。她每逢不高兴的时候就会吃一点，吃的俭省，还剩下许多。

        白薇还问宋氏：“母亲，二堂哥总是病怏怏的吗？”

        顾熙儿从荷包里掏了一小把油纸包着的冬瓜糖，一脑儿给了顾怀。

        宋氏笑起来：“谁说不是呢。她才学会走路就摇摇晃晃的要怀哥儿抱，对慎哥儿都没有和怀哥儿亲近。那时候慎哥儿还因此不高兴呢。”

        顾二爷也在旁边坐着，“怀哥儿，你想吃些什么？父亲安排人去。”

        顾怀是对她很好，但那种好是很表面的，就是普普通通的堂兄妹之间的好。和顾怀对顾熙儿很不同，顾怀对顾熙儿一看就是俩人一起长大的……情分深厚。

        顾怀笑着点，“我知的。”

        顾二爷也笑：“倒是他们俩有缘份。”

        宋氏点，上前几步坐在顾怀床沿上，问询他的病情。

        宋氏在青坊院略坐了坐，就带了顾熙儿和白薇回去。顾怀还病着，最主要是歇息。

        白薇坐在牡丹凳上喝茶水。

        顾二爷也跟着附和：“怀哥儿，你要放宽心才能养好子骨。”

        郑氏眼圈红着，正拉着顾怀的手和他说话。

        宋氏笑着和郑氏告辞，拉着顾熙儿的手转走远了。

        顾熙儿和白薇也给顾二爷和郑氏屈行礼。有丫鬟搬了牡丹凳过来，请了她们坐下说话。

        不大会功夫。

        顾怀嘴发白，说个话都有气无力的。

        她看着顾怀和顾熙儿相的如此洽，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羡慕。

        郑氏刚想拦着，她怀哥儿不爱吃甜的。却眼睁睁看到怀哥儿打开油纸包，拿了一小块冬瓜糖低吃了。

        顾二爷和宋氏说话，感良深：“熙姐儿从小就和怀哥儿要好，长大了也是如此。”

        顾熙儿还仰着白皙小脸问顾怀：“二表哥，甜不甜？”

        宋氏并顾熙儿、白薇一起在丫鬟的带领下，过来了顾怀的内室。

        门外传来小丫鬟的通禀，“大夫人和表小姐、薇小姐过来看望二少爷了。”

        顾熙儿乖巧的应下，“我会的。”

        他摆摆手：“父亲，我还不饿。”随后又看了眼明显着急过了的顾二爷和郑氏，忙着歉：“是儿子不孝，次次犯病都连累父亲、母亲跟着受罪。”

        “伯母别担心。”顾怀轻声细语的和宋氏解释：“还是多年的老病犯了，王大夫也说了没有大碍。”

        夫妻二人分别给宋氏行礼，“大嫂来了。”

        她拉着顾熙儿的手好一阵亲热：“熙姐儿，你闲了就过来陪你二表哥和二婶母说说话。二婶母喜欢你。”

        他看顾熙儿眼神不变地瞅着他看，柔和的唤她：“熙姐儿，你看什么呢？”

        青坊院里。

        郑氏亲自送了宋氏母女出去。

        她强调：“咱们家里，从未有人觉得你是麻烦。你也千万不要多想。”

        他摆摆手，让顾熙儿上前来，伸手她齐眉的额发，“熙姐儿，二表哥病好了，脸色就会好起来了。”

        顾怀已然醒来了。他靠坐在床，背后倚着靛蓝色绣云纹大迎枕。

        郑氏了眼角的泪水，扬声：“赶紧请进来。”

        她笑意盈盈：“二表哥，都给你吃。你吃点甜的，心情就会好，病就好的快了。”

        小女孩眼神澄澈，赤诚又带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