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心里大约想到了，却不敢真的往上猜。除了震惊，还有说不清不明的害怕在。

        她就是主子安排在表小姐边的侍婢，一心一意就是为了表小姐打算的。怎会容忍有人轻易欺负表小姐。

        “反正就感觉不是很亲近……”栀子自己也说不清，就胡乱混过去了，“可能我说的也不对吧。”

        杜鹃、杜若、胡俞等人跟在顾慎和顾熙儿后,  听着他们讲话，俱是低不语。

        “二哥哥虽然也很好看,  但我看长兄久了，总觉得长兄更加好看。”顾熙儿并没有讨好顾慎的意思。她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也就实话实说了。

        还要比较吗？

        “长兄，我在顾家……又不是在外面或者那里……有谁会欺负到我？”顾熙儿手里就剩下一块冬瓜糖，自己低去咬。

        顾家这样的人家，怎会容忍姐儿和大少爷在一起？就算现在姐儿已经不是顾家嫡出女孩了，但是姐儿和大少爷也曾经以兄妹之称生活在一起的啊。

        顾熙儿杏眼圆溜溜的。

        她不是看不出来长兄的心情突然变好了，只是有些不明白,  难她夸赞长兄比二哥哥长的好看就能让长兄这样开心吗？

        顾熙儿愣了好一会儿，还有些不相信：“长兄,  你现在能吃甜的了？”

        杜若伸出手指点了点栀子的额，“你能说出来什么啊，除了在吃这一块你最能耐，别的还是算了吧。”

        顾熙儿低乖乖吃冬瓜糖，觉得好吃,  还喂了顾慎一块。她都递出去了又想起顾慎不吃甜的,  就想撤回来。

        他说话间就已经走远了。

        更何况顾老夫人还不待见姐儿？

        栀子连连点：“表小姐说得对。我也是如此想的，却偏偏说不出来。”

        顾慎很显然被顾熙儿的话取悦到了。

        倒是杜鹃看着自家姐儿还是一副不知事的状态，心里直犯愁。

        谁料想顾慎低吃了。

        顾熙儿为顾慎说话，“长兄对待薇姐儿也是很好的，所谓的疏远就是因为他没有和薇姐儿一起长大。这种情况也算是正常吧。时间久了就会慢慢好转。”

        --

        她觉得好吃，又在就近的桌子上抓了冬瓜糖和栀子分着吃。

        她家姐儿再是年纪小，虚岁也有十二了，怎么就不知为自己心呢。这要是搁在寻常人家里，都已经是要定婚的年岁了。偏姐儿还是一团稚气。

        杜鹃和杜若屈应“是”。

        栀子嘴里吃着冬瓜糖，也要凑过来说话：“杜鹃姐姐，我觉得大少爷对表小姐不一样，比嫡亲妹妹都要亲近。”

        茉莉也和顾慎说：“您放心。”

        顾慎当真带着顾熙儿往宴息走去，来往有仆从看到两人,  纷纷行礼问好。

        顾慎领着顾熙儿在宴息转了一圈，还抓了几块冬瓜糖给她。

        要是她离开顾家怎么办呢？肯定是想念长兄的，恐怕这世上再没有人比长兄对她要好的了。

        顾慎就和顾熙儿告了别，他临走时特意嘱咐了杜鹃和杜若等人：“好好照顾你们小姐，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她去。若有什么不好的，可以立刻去通知我。”

        “熙儿真乖。”他伸手抚顾熙儿细的发,  语调轻快,  和往日那个喜笑不形于色的状元郎判若两人。

        她拉了顾熙儿去宴息一角坐下，低声和她说话：“姐儿，你有没有感到大少爷对待你和对别人不太一样？”

        有手脚麻利的丫鬟正在摆桌子和椅子,  点心、糖果和时兴瓜果也陆陆续续摆在了桌子上。

        “不一样？”顾熙儿懵懵懂懂：“我知呀。因为他是我长兄嘛，当然对我和别人不一样了。”

        “不能。”顾慎回答的毫不犹豫,  “但是熙儿给的,  我就可以吃。”

俩人的距离，也让顾熙儿足够看清楚他的容颜。

        她嘴里是咯吱咯吱咬碎糖块的声音，“大少爷对薇小姐虽然也很好，但那种好一看就有些疏远在里面……”

        她停顿了一下，绵绵的声音拉长：“不过……”

        顾熙儿想了想，回答顾慎:“都好看。”

        顾熙儿不知该如何说了,  只是觉得长兄她有些太过了。

        顾慎看了一眼茉莉，意有所指：“你知自己的职责就好。”

        差不多到了宾客要登门的时间。

        “熙儿,  我和你二哥哥相比……谁更好看？”他问的认真,  难得有了较劲的意思。

        杜鹃：“……”

        顾熙儿知栀子也爱吃冬瓜糖的。她们俩年纪相仿，兴趣爱好也相投。

        顾慎却顾熙儿细的发，神情极其认真：“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熙儿。”

        宴息张灯结彩,  喜气洋洋。

        “不过什么？”顾慎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