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但愿如此吧。”

        莫不成她脸上沾了脏东西？

        他胃口很好，或许也是真的饿了，大口吃的很香。

        宋氏给顾熙儿拿了个大山楂，促让她吃下，“这个就是健胃消食的。酸甜口的，你也喜欢。”

        听母亲提及这个，顾熙儿连忙跟着附和：“我也吃不惯，那个味好重。带着汤味也是清苦的了。”

        顾慎和顾熙儿顺着曲曲折折的回廊出了顾家后宅，穿过垂花门，往外面走去。

氏招呼着顾慎坐下,  问他：“吃晚饭了没有？”

        宁妈妈一愣，随后又宽宋氏：“或许是您多想了。婢瞅着大小姐和表小姐的很好。”

        “还没。”顾慎坐在顾熙儿旁边,  见她面前摆了当归炖鸡。

        其实当年的事情绝不是熙姐儿的错。她虽然在顾家过了几年的好日子，但后来被婆母厌弃被顾家上下都低看一眼……那种滋味也难受至极。

        宋氏制止了，吩咐桔梗：“你去小厨房安排下,  让他们给大少爷碗牛肉面呈上来。”

        宁妈妈应“是”，说：“大小姐一定喜欢。”

        牛肉面呈了上来。顾慎拿了筷子，低去吃。

        顾熙儿的心情极好，一路上都在同顾慎说话。她刚问了灯展上有没有小兔子灯，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复。

        夜空很美，没有一朵浮云，星星一闪一闪的，像极了萤火虫。

        顾熙儿扭脸去看顾慎，看他桃花眼里懵懂带着羞涩的自己，心忍不住一声大过一声。

        宋氏却叹息，甚是担忧：“薇姐儿最近不知是怎么了？总怪怪的。她对熙姐儿好像也不如原来亲近了……”

        顾熙儿：“……”

        桔梗应“是”,  她屈退下了。

        顾慎不明所以，看顾熙儿白皙小脸都皱了起来，也为她说话，“母亲，熙儿喝不惯就算了。以后别让她喝了。”

        宋氏：“……”

        顾熙儿知宋氏是为了她好，虽然不知为什么。

        “你懂什么。”宋氏瞪了长子一眼，打发丫鬟给顾熙儿弄碗蜂蜜茶水端过来。

        看她什么？

        宋氏咳嗽一声,  示意宁妈妈把剩余的当归炖鸡给撤下去。

        若真论起来，受伤害的也不单单是薇姐儿，还有熙姐儿。

        宋氏亲自送顾慎和顾熙儿出去，眼瞧着他们俩出了瑶光院，才转回来。

        顾慎一时看愣了，眸光深沉。

        当着顾慎的面,  她也不知该怎么和顾熙儿解释,  只能随口说：“你长兄吃不惯当归的苦味。”

        “长兄，长兄……你怎么了？”

        这种美带着灵秀和不谙世事的天真，实在是引人。

        顾熙儿很是不解，“母亲,  为何不让长兄喝？左右我也喝不完呀。”

        薇姐儿喜欢米黄这个颜色，穿在她上也显得肤格外白皙。

        大概是心境变了，她以前和长兄相最是自然不过的，现下也觉得莫名拘束起来。

        熙姐儿觉得是她对不住薇姐儿，凡事总是谦让她，这她也是知的。

        摇摇晃晃的灯笼烛光晃在顾熙儿的侧脸上，一张白皙小脸如玉雕成。柳眉弯弯，圆圆杏眼在不甚明亮烛光照映下，澄澈如秋水。看顾慎的眼神里带着无条件的依赖和信任。

        但奇怪的是，又想和他亲近。

        他还探看了看,  吩咐丫鬟给拿副碗筷来，也要趁着喝一些。

        顾慎伸手摸了摸顾熙儿细的发，“熙儿乖。”

        顾熙儿笑着给宋氏谢。

        “小兔子灯。”顾熙儿不疑有他，杏眼弯弯地：“长兄，既然是灯展……肯定各式各样的灯笼都有吧？小兔子灯一定也有的，对不对？”

        夜里秋风紧，她拢了拢上的衣衫，吩咐宁妈妈：“我记得库房里还有两匹缎面里绒的米黄料子，你找出来给薇姐儿送去吧。”

        --

        她轻轻拉了顾慎的衣袖，“长兄，我可以的。”

        她哄顾熙儿：“没事，你吃着吃着就惯了。”

        宋氏“唉”了一声，加快步子往屋里走去。

        顾熙儿双手捧着蜂蜜水抿着喝。她汤汤水水的吃了太多，肚子涨的很。

        “没事。”顾慎不大自然的笑了笑：“你刚才问的什么灯？”

        一碗牛肉面顾慎很快就吃完了，他和宋氏说了几句，就要带顾熙儿出发去看灯展。

        顾熙儿回就看到顾慎在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