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学堂之后，萧渔就不像以往那麼自由了，鱼阵开始跟他书信往来，倒有些像笔友。

        县试结束，萧渔很顺利中了秀才，又因成绩优秀，入了京城本地的官办学堂，每月可领银米，日子一下子好过许多。

        此时柴擒虎已近而立之年，同龄人的孩子都满地跑了，他却才当爹，一时欢喜无限，恨不得布都自己上手换。

        他娘的，这歪理确实有几分理！

        之前他能推则推，如今却不推了。

        有同僚看不下去，私底下同他说：「都说隔辈儿亲，你好歹也是四品命官，如此这般成何统？」

        不对，你要抢我妹！

        原本弄了新鲜烟丝来的，也只好憋憋屈屈收起来。

        且不说东的如何欢喜若狂，宴会当日，眾人却看著脖子上著个娃娃的柴擒虎目瞪口呆。

        娘的最好吃！

        这年月，大家孩子都生得多，可死得也多，越小心了越病病歪歪，好容易养活到能走能跑的年纪，那都不容易。

        托这个的福，师老板的神状态好了许多。

        这廝开始公然混饭吃。

        有位老大人清清嗓子，笑容和蔼地对柴擒虎：「柴大人，令爱真是康健，一贯如此饮食麼？」

        「……好，蒸羹，就一个吗？」

        师雁行越想越烦躁，总觉得自己有人格分裂的症状，然后就在柴擒虎心惊胆颤的目光中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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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咕嚕嚕的大眼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等亲爹说完了，自己也挥舞著胳膊喊：「哇啊啊~」

        眾人：「……」

        「你连自己的崽子都不亲不疼了，还回去亲旁人？简直荒唐嘛！」

        可少年时期的懵懂多麼弥足珍贵，从理方面来讲，师雁行又不忍心破坏。

        「唉，我闺女亲我，走不开。」柴擒虎小心地将虎仔抱在怀裡，不无得意，「我想著诸位既然说是家常便饭，想必添个孩子不过分吧？」

        更何况那姓萧的小子也没什麼出格的事，就是见我家女孩儿美丽大方，心动……妈的顏狗该杀！

        然后满面菜色味同嚼蜡的大家就发现了，有其父必有其女，虎仔这名字是真没起错，那麼刚断的丁点儿大的小崽子，真他娘的能吃啊！

        深入接后发现我家女孩儿不光好看，而且极富内涵，心灵也美……哼，算你小子有眼光！

        虎仔拍手，「！」

        一年之后，师雁行与柴擒虎诞下一女，名虎仔、嫖姚，大名柴嫖，寓意轻捷勇猛，爱若珍宝。

        看有几位老大人似乎牙口不大好的样子呢。

        柴擒虎不听。

        --

        至於什麼吃酒的，说荤段子的，对著个吃得满脸油光的娃，你张得开嘴麼？

        年后，萧渔果然拿著籍文书去官府报名了县试，中间鱼阵频繁与他交读书感想，倒很有点志同合的意思。

        不光吧塔吧塔吃完一整盅羹，甚至还吃了好几条肉丝和一小碟子菜！

        来点菜的伙计抬，看著包房内為了满桌子的老大人们，有满脸褶子的，有一把鬍子的，还有颤巍巍直气的……

        原本喊来的窑姐儿，扭著腰肢到了门口的，被临时撵走了；

        眼见著如今姑娘长大了，亭亭玉立了，能独当一面了……野小子出现了！

，担著姐姐的名儿，干著养母的活儿，一点点儿把个豆丁拽成现在的少女。

        后面虎仔断，骨长了，能走几步了，当爹的只要不穿朝服时，都把小姑娘扛在脖子上骑大，招摇过市毫不避讳。

        一时眾人面上直如开了染料铺子，赤橙黄绿青蓝紫，端的美丽。

        看著看著，包房内的氛围就有点变味儿。

        最初又有人给柴擒虎递帖子时，原本都好了被拒的準备，不曾想对方竟满口应下。

        这几年间，柴擒虎越发受重用，而师雁行与端阳公主也阴差阳错成了好友，外人见插针想要与他们交好。

        柴擒虎一点儿不受影响，胃口特别好，脸也厚，见满桌菜没几个孩子能吃的，这廝竟现场点起来。

        同僚：「……」

        「要个红豆蒸羹，对，你没听错，红豆沙磨得细细的，羹蒸得的……」

        虎仔老老实实窝在亲爹怀裡，乎乎的胳膊儿一节一节的，两团腮帮子肉鼓，隐约出来镶嵌著红宝石的攒丝金项圈。

        师雁行是女子，年纪又跟绝大分誥命夫人差辈儿，几乎说不上什麼话，官员们只好从柴擒虎上下手。

        你要抢我闺女！

        这他娘的是不是有点找死？！

        好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