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鬆开手，俏地转过去，倒背著手走了两步，忽而站住，凭栏而立，笔直地看著萧渔：「我不会站在原地等谁！即便你追上来，也未必能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姨姨，肚肚！」

        有人说柴擒虎得势猖狂，这是在以退為进，本意是要求皇帝提前让他入阁；

        小家伙可好玩儿了，胖乎乎的，上肉肉乎乎的，一戳一个窝，鱼阵每次都忍不住戳很久。

        虽说世事如此，可如此前倨后恭，实在令人发笑。

        她会如姐姐那般，一直勇敢地拼命地向前飞，不為任何人停留。

        柴擒虎趁机抢回女儿。

开时，她难得拍了拍师雁行的肩膀，语气复杂：「恭喜你，后继有人。」

        这辈子，再也不会有别的姑娘走进我的心裡啦，萧渔默默地想。

        他在这个时候提交辞呈，满朝哗然。

        然而柴擒虎却在这个时候要求告老还乡，朝中大分人都不信。

        萧渔微微抬，不敢直视她，只稍稍错开视线，看著她背后波光瀲灩的水面，送出飘飘的声音，「那，那你可等我一等麼？」

        转眼十年过去，庆贞帝已显出几分老迈，彼时已升任工尚书的柴擒虎距离入阁仅有一步之遥。

        工作之餘，鱼阵特别喜欢跟姐夫抢小外甥女玩。

        良久，他才听到自己干巴巴的声音，「那，那这许多贵公子之中，果然无一人得你垂青麼？」

        一隻白秀美的手突然覆上他的脸，然后用力掰正。

        我会中举人，中进士，会官，会得上你。

        两年之前，柴振山隐退，并非他打不动仗，带不动兵了，而是居高位已久，须得急勇退。

        「谢谢你的喜欢，但是，不要！」

        纵然来日不能得偿所愿，我亦无悔。

        --

        「我，你，你可等我一等麼？」

        你才几岁？！

        庆贞帝明白他的心思，為表示弥补，将柴擒虎的爵位升了一级。

        「她们哪裡是喜欢我，」已然婷婷裊裊的少女毫不留情，「早年我们初来京城，那些人连正眼都不肯瞧的，如今姐夫姐姐都起来了，我便也成了好姑娘……」

        因為有了可爱的外甥女，鱼阵甚至给萧渔写信都少了，少年非常惊恐，鼓足勇气进城来找她。

        鱼阵忽然站住，「你到底想说什麼？」

        感受著源源不断传过来的热度，萧渔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听见了自己的心声。

        鱼阵忽然笑起来，阳光落在她眼底，盪开一圈圈涟漪。

        就很骄傲啊！

        总而言之，第一次请辞时，没人当真。

        「咕咚！」

        尤其是小肚，小家伙坐下时，圆的肚就鼓起来，叠起来，不等鱼阵戳，她就自己低著玩。

        大家都说虎仔特别像姐夫，但鱼阵却觉得，她更像姐姐。

        听说数年前师夫人便与她两间好铺面嫁妆，来日若果然成婚，自然倍加丰厚！

        还有的人说柴擒虎是在以退為进，本意是要求皇帝允许柴振山重返朝堂，毕竟当爹的今年也才不满六十，又没什麼大病，朝中比他羸弱者比比皆是。

        萧渔被她捧著脸，整个人又是欢喜，又是羞臊，几乎幸福得昏死过去。

        正值春末夏初，的空气中浮动著某种灼热而乾燥的香味，似花香，又似从心底蔓延出来的情愫。

        「嘖嘖，说这样的话竟连看我一眼都不能，」鱼阵哼了声，「有本事就再说一遍。」

        好多新科进士都没你年轻，你告哪门子老，还哪门子乡？！

        每次鱼阵戳虎仔玩时，小姑娘都不闹脾气，傻乎乎跟著呜哩哇啦的叫。

        「咕咚！」

        萧渔认真听著，腔子裡一颗心臟却一路狂，生怕她说什麼定亲的事。

        萧渔能感受到对方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火一般。

        托经营铺面和参与拍卖会的福，这一一年间，鱼阵的名声也传开了，兼之到了岁数，不少官太太衝著她姐姐的财富和姐夫的权势来说亲。

        萧渔怔怔追了两步，突然感受到震撼般的颤慄游走全，他的血脉鼓胀、髮悚立，五感之内只剩下眼前这个彷彿会发光的姑娘。

        而只要没有意外，他入阁是铁板钉钉的事。

        鱼阵很是惆悵，与萧渔去书肆时，忍不住说起近日烦恼。

        娘说大约是姐姐姐夫都习武，子骨好的缘故，虎仔也非常实，生病不多，又爱笑。

        他直愣愣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女郎，对方眼底全是自己的影子。

        鱼阵没声。

        师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