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已然养成，寻常私塾先生本教不了他，唯有另辟蹊径。当然我也会请能人异士前来，查看阿晏是不是被下了蛊毒，很有可能是程家这些污糟的人，给他下了智商低下的蛊，若不然你二人如此聪慧，怎么会生出――”

        程亭钰开口的时候，声音相当肃穆沉闷，显然是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伤之中。

        但是越到后面，他语速越快，充斥着委屈和吐槽。

        他真的不相信，这是他兄嫂生出来的孩子，怎么也不该长这样啊？

        程晏那孩子，真的越瞧越蠢。

        “主子，上香吧。”影一连忙点燃三炷香，打断他的抱怨。

        这对着牌位上香说话，肯定是要说些好听话告先人，好家伙，自家主子反其而行之，一句让人安心的话都没有，全是抱怨人家生出来的孩子难教。

        甚至还扯到什么下蛊，程晏的智商低到这个程度了吗？都到了怀疑被人下蛊的程度，自己教不好孩子，就不要怪人蠢好吧？

        影一都害怕，供奉的这两位听到了，今晚就去梦里找他算账。

        程亭钰接过香，认真地拜了三拜，才将香插进香炉里。

        气氛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他看着两个牌位，一时之间心绪万千，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撤了吧，看好少爷。”

        “是。”影一立刻应承下来。

        “最近铺子上还缺钱吗？”程亭钰转过，收敛起所有外的情绪，平静地问。

        影一怔住，沉片刻后才：“不缺，但是也不算有。几位掌柜的都是刚开张，还要铺陈情报线，赚得都差不多花了，您再忍忍。”

        “嗯，我没事儿。这是我刚从夫人那里跑和卖血赚来的钱，你先给掌柜的们花吧，再穷也不能亏了情报。你让他们别着急，我下次多跑几趟就有钱养他们了。”程亭钰这话说得特别温柔动听，语气也十分直爽。

        直到他从袖子里摸出十五两零十四文钱，有零有整，显然几晚上赚的全在这儿了。

        影一看到这个数目之后，差点眼睛一翻晕过去。

        当场就双膝跪倒在地，行了大礼：“主子，属下有罪，一定让掌柜的尽快送钱来。”

        “别为难他们，我赚过钱，知赚钱的苦，让他们慢慢来。”

        “不为难不为难。”影一想说什么，偏偏他们这些当影卫的，本来就笨嘴拙。

        明知主子是在奚落他们，他这个当下属的却连转圜的话都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