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鸣接过香，稍微凑近了些，就嗅到一檀香。

        他勾了勾角，心情甚好地：“夫人说得是，这香檀香味很重，想必放在佛前供奉了一段时间，沾了灵气。应该也是大和尚给的吧？”

        她状似随意地说着，还把这锅扣到了于英的上。

        正如赵泽成所说，皇上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陷害太子上，其余的事情都忽略了。

        与此同时，一言已经传进望京城，并且大肆传播。

        “有啊，詹怀太子有位相当出色的后人。”

        望京城的局势瞬息万变，东被搜出龙袍，以及太子与其党羽的密信，信中的内容都是商讨要如何造反。

        “当年的詹怀太子才是天命所归，有勇有谋，若是他继承大统，我们大烨朝本该有无比光明的前程，可是如今都被那位给断送啦。”

        “赵将军真会说话，这事儿我允了。”曹秉舟没有迟疑多久，便点同意了。

        温明蕴坐下来，咕噜咕噜灌下一杯茶，也顾不上什么仪态。

        程府里，武鸣正在拭着一把匕首，那把匕首明显是开过刃的，偶有日光照进来，带着几分刺眼。

        一时之间，望京城血成河，牵扯到地官员无数。

        实际上，之前赵泽成第一次出现在他书房里，他没有发难揭发，心中就已经有所倾向了。

        “别说了，那位可真是和先帝一模一样，都是要杀太子。”

        之所以一笔带过，只怕是不想给他压力。

        “我的确不太信这些，但是你们今日就要进京了，前些日子于英特地抢了香，一直在我耳边念叨有多灵验。她说每次于钟上战场，她都去求香，无论再凶险的环境下，于钟都会凯旋，平安回到家与她团聚。这丫说话就有几分夸张，我就想着宁信其有，抢着今日去上香，保佑你诸事顺遂。”

        “那若是太子登基如何？”

        “回来了？”

        曹秉舟收到手下汇报来的消息，也全都是冷理，只是平淡地和皇上知会一声，而且还是大事化小的态度，老皇帝本没顾上。

        赵泽成不疾不徐地，明明是在说造反的事情，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有一种一慢悠悠的味，像是在品鉴书画一般，透着闲情逸致。

        “他这是要把大烨朝的官员杀光了啊。”

        “收拾好了，我没有什么好赠予你的，

        武鸣一听这话，登时轻笑出声，一双致的眉眼都弯了起来。

        温明蕴瞪了一眼红枫，轻轻摆手，撵她下去。

        ……

        殊不知她早起沐浴，换了一新行，那副认真对待的模样，他当时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东西都收拾好了？”

        “喏。”她摸出一个香给他：“这里面装的是个护符。宝华寺的大和尚实在是太能言善辩，一个护符就要被上天了，还说诸多人求都求不来，看着我是个有缘人，所以赠予我。”

        “这位太子可比詹怀太子差远了，只擅长党争，一点都不顾及百姓。之前为了扳倒大皇子，弄出个科举舞弊案，那一年杀的也不少。”

        温明蕴嘴巴动了动，轻瞥了他一眼，终究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前一任皇帝留下的锦衣卫，也是要清理干净的，而且罪责都很重，甚至要诛九族的。曹大人年纪轻轻的，连个家室都没有，应该不想就这么窝的去了，死后都不得安生，被万人唾骂？”

        “宝华寺是北疆香火最旺盛的寺庙了，传闻很灵，抢香的人不在少数。平时没见夫人信这些，今日怎么想起来跑去上香，起得都比我早。早上我伸手一摸，没摸到人，顿觉床上冰冷。”男人抬冲她轻笑，伸手倒了杯温茶递过去。

        “当今这位置得来的太轻易，先帝把有为的皇子们杀个一干二净，只剩下当今这么一个不堪大用的，如今看来果然一塌糊涂。”

        “这一大早抢香的也太多了，多亏我给的银子够多，不然肯定抢不到了。”她忍不住抱怨，手里拿着把美人扇轻轻扇风，但是脸上还带着哄，显然是被晒红的。

        温明蕴走了进来，他立刻将匕首归鞘。

        “那可如何是好，无人能继承大统啊。”

        ***

        倒是旁边伺候的红枫没忍住，语气急切地：“这是夫人自己绣的，放在宝华寺供奉了大半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