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远亦在打量冯志远。

        涟卿再次端起茶盏，“还是说，老大人同邵泽志邵大人，常玉常老大人，还有，薛仁书一样……”

        天子跟前，不可能没有侍卫。

        天子应允，冯逸云拱手，“回陛下，冯家到草民这一辈，人丁单薄。家中原来还有大伯，但去年过世了。大伯娘带了兄长回娘家省亲，眼下不在家中，所以，眼下府中，只有草民同祖父两人。”

        冯志远是早前的巡察使。

        方才，天子是支开旁人，有话要同祖父说的意思。

        景王之乱后的余党清查能让冯志远去，这人一定很有手段。

        “原来如此。”涟卿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缓缓，“既然如此，冯府倒是安静，朕今晚就在冯府落脚吧。”

        “府中没有旁人吗？”涟卿问起。

        这个冯逸云不简单。

        但眼中懵了一层白纱，又不像是假的。

        但陈修远还是叮嘱了郭维一声，“不要大意。”

        冯志远和冯逸云都抬眸看向涟卿，涟卿也适时看向他们祖孙两人，“朕在这里，不会不方便吧？”

        郭维会意。

        这样的人，很少会一幅老眼昏花的模样，而是越活越睿智。

        天子至，冯府的正厅开。

        冯志远咳了两声。

        冯逸云看了看他，然后应是，也向涟卿拱手。

        年纪不大，但见到天子并未慌乱，谈吐也泰然自若。

        涟卿也看向冯逸云，“好。”

        涟卿说完笑了笑。

        而眼下冯府人丁凋零，又同他眼下风烛残年的模样相对应。

        冯逸云说话的时候，陈修远一直在打量他。

        咳得有些重，不宜说话，所以孙子冯逸云代劳，“陛下，祖父大病一场，一直没有痊愈，见到陛下激动，咳嗽加重。祖父这样的状态有些时候了，大夫看过，也开了方子，但没那么快好。陛下问起的话，草民代劳。”

        冯志远一幅老眼昏花模样，眼睛中似是蒙了一层白纱，似乎看不见。

        冯志远这才温声，“陛下，人都支走了，陛下有话就直接问吧。”

        冯志远在景王党羽的清查中，特意放过了有嫌疑的淮阳郡王府，光是这一条，就足够让冯志远背后充满悬念。

        而涟卿这，也看了看陈，陈拱手，然后也眼神提示，所有的禁军，除了陈修远一人外，都离开了正厅中。

涟卿同冯志远、冯逸云入内。

        就陈和陈修远两人也在清理之中。

        涟卿也不拐弯抹角，“冯大人早前是巡察使，果然利落爽快，朕也不绕弯子了，朕想知，冯老大人你同淮阳郡王府究竟有没有关系？景王之乱后，你为什么要特意绕开淮阳郡王府？”

        涟卿也没打断。

        陈修远跟上。

        “陛下说笑了。”冯志远此时开口，“逸云，去让人收拾苑子出来。”

        他总觉得自入城起，鄞州这就哪里说不出的奇怪。

        陈修远也是第一次见到冯志远本人。

        陈修远混在禁军中，跟随入内。

        涟卿点后，冯逸云朝正厅中伺候的下人都使了使眼色，所有人都跟在冯逸云后离开了正厅。

        --

        陈修远仔细看他，不想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神色。

        不知是因为太安静了，还是太不安静了。

        虽然这里是冯府，但禁军里三层外三层的戍守，应当很难有人能混进来。

        听到这几个不应当窜在一的名字，冯志远噤声了。

        涟卿发现冯府的上下的人并不多，而冯志远边好像也只有冯逸云一个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