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追随别人也是一种理想啊。

        以后我应该怎么办呢？我从未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萧睦还在世的时候，我过着像是理所当然的安稳日子，没有想得这么远。只要我和萧睦仍然待在一起，我就感到安心。关于毕业后工作的事情，我也只想着问他的建议，而他的答覆是我应该先想清楚自己想什么。

        方然回过看了一下后方，然后退到一旁。

        「啊，对了。」

        不，他也有可能因为这样的回答而生气，然后说我没有主见。

        面对阿姨盛意拳拳的邀请，我也只能再三推辞。

        「冯韵仪。」

        站在我面前的这位女子，说是刚参加完大型宴会也不会有人怀疑，一墨绿华服几乎长及地面，上散发出强大的气场，每次出现都给人一种压迫感。

        我叹了口气。

        我「嗯」了一声，等门关上了，我扫视一遍只剩我一人的酒店房间，心里涌现一寂寞的感觉。

        怎么办？果然还是该画画吗？以绘画作为职业的话……

        闻言，方然的嘴角上扬，好像在说「这才像话嘛」。

        「方然？」

        当方然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的确吓得整个人都起来了。

        如果真的这样说了，他肯定会很惊讶吧？

        「那我出去了。」

        此时，我又感受到手腕附近的脉搏突然猛烈地动。

忙碌生活的就是酒。

        「很久不见了，方然。」

        我只想和你待在一起，其他的都没所谓。

        我懒洋洋地趴在床上，用棉被把自己裹得紧紧的，眼睛盯着正在播放动物纪录片的电视屏幕，主持的介绍我一句也听不进去。

        忽然传来两声咳嗽。

        像见到了分别已久的老朋友，我微笑：

        「就这个反应？」方然一脸失望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对于我们的重逢会表现得更高兴呢。」

        又来了。

        叫唤声和白天逛园林时听到的声音重合，那果然不是幻觉。

        像新年假期这种可以名正言顺地放假享受的日子里，阿姨每天晚上都会去喝酒，就连出外旅游期间也不例外。我对酒没什么兴趣，以前确实想过成年后要跟萧睦打赌谁的酒量更好，但最终还是没机会这样。

        「在不用赶稿的晚上，坐在酒吧里小酌两杯，真的很逍遥。在那种气氛下，什么烦恼都会一瞬间拋诸脑后。韵仪，你真的不一起来吗？」

        不过最近这种状况好像更频繁地出现了。

        「我还带了一个人来。」

        「嘿，洋娃娃。」

        他不是去投胎了吗？

        我明明没什么剧烈运动，却感觉到脉搏异常活跃。近半年来，我偶尔会遇上这样的状况。可是，除了脉搏得有点快，并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也就不以为然。

        那是鬼幕使——童素琳。

        「我是被你吓了一。」

        同样是一个令人怀念的面孔。

        自从奇画社解散，我便没再碰奇画，自然也不会跟任何鬼魂扯上关係。方然的出现令我產生一种怀念的感觉，那个夏天彷彿只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可是实际上已过了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