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妈妈出了一个期待的表情，我心一紧，静默。

        「你在什么那么神秘？」妈妈笑问。

        高语安装作没听到，转过来笑瞇瞇地对我说：「虽然这样说可能有点老套，不过以后就请你多多指教囉！」

        手掌抚上自己的发，妈妈手心的温度依然还停留着，那么地令人眷恋。

        天啊，我恍神的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放学又怎么骑脚踏车回家的啊？我用力地拍了拍脸颊，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直到傍晚我回到家把自己摔在床上才稍微回过神来。

        「喔？对方是怎么样的人？」

        「又是我囉。」许逸恆一脸无辜。

        我愣了愣，「算不错吧。」

        从唯一能在我无助时给我心灵依靠的外婆过世开始，我就不知要如何与妈妈交，每次跟她对话，心里都是罪恶感。

        「总是会有第一印象的，说说看嘛。」

        我摊开课本，低下不想去看妈妈的表情，等到门确实关上后我才虚脱似地往椅背一靠。

安恶狠狠地瞪了许逸恆一眼，「你看你啦，吓到新朋友了。」

        我没有把高语安的事说出来，反而选了一个模糊的说法：「第一天而已怎么可能会知。」

        「……好吧，你也早点睡。」妈妈有些低落地说，最后还是起，摸了摸我的。

        「唉，你啊。」妈妈见我没有要说的意思，叹了口气，「别光顾着念书，都没有看到你和哪个同学特别亲近过。」

        「当然有啊。」我秒答。

        不知过了多久，妈妈推门而入，我急忙把纸张垫在一旁的课本下。

        「好啦，学生不唸书还要干嘛，再说你明天还要上班对吧，早点去睡吧。」我打断她，逐客的意思很明确。

        「小乐，我好像莫名其妙就交到朋友了呢……」我转把一旁的兔子布偶紧紧抱进怀中，内心还是满满的不踏实感，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安。

        无法抹灭。

        已经十二点了，难怪。

        我还于呆滞的状态，只模模糊糊地记得自己好像应了声「嗯」、记得高语安的笑脸、记得后来似乎有一群女生过来抓着高语安的手笑闹着把她拉走，也顺便叫上了许逸恆，留我一个在原地努力回想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突然好想画些什么，忍不住起坐到书桌前，拿起桌上的铅笔和画纸。

        「你回来啦。」我笑问，偷偷覷了眼时鐘。

        朋友？她有说朋友两个字吗？我瞬间懵了。

        「不错是怎样的不错，分享一下嘛。」妈妈在我的床上坐下，「有交到新朋友吗？」

        妈妈挑了挑眉，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不过也没说些什么，而是话锋一转：「今天高中第一天吧？过得如何？」

        像她这样的人，应该很容易就交到很多朋友了吧，跟我当朋友，只是说说而已……吧？

        我闭上双眼，眼前浮现高语安的灿烂笑靨。

        「没干嘛啊。」我也跟着乾笑几声，试图掩饰心里的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