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沈羡心脏募地一疼，缓了几秒，她哦了一声：“那去公司吧。”

        碍着顾衍的份，南思曼再想替自己女儿不公抱怨，都死死地按捺住，低着安静地吃饭。

        在话说出来之前，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说这种怨妇才会说的话，可真的听到他回答的那刻，心脏还是止不住的下坠。

        林婉儿得哮那年，沈羡还没嫁给他，就听圈子里的名媛小姐各种酸味八卦。

        人毕竟是在他们家溺水的，该有的礼仪还是得有。

        沈羡随意问：“你信吗？”

        “嗯，你不会推她。”

        她的格早已磨炼成遇事冷静默然，短暂的窒息后，再开口，声音平静淡漠。

        他当然不能不救。

        沈羡闭了闭眼，咙莫名的发涩：“我知，你知，她更知。”

        ——我看呐，还真不如让顾公子娶了她，不然以后谁嫁过去成了顾太太，看着丈夫心里有这么一个特殊的存在都忍不了！

        “或者要我立刻给你打电话什么的？”

        “她在睡觉。”男人淡淡地回。

        ——哦，要是我嫁过去，第一时间就是把林婉儿推进河里，死了算了，霸着别人的丈夫，想想都膈应的我吃不下饭。

        “当然，我当然不会推她。”

        “还是应该在她刚落水的时候下去救她，而不是站在泳池旁冷眼旁观，显得很冷血？”

        沈羡说：“徐阿姨，给他拿双碗筷。”

        其实开口的那刻她就后悔了。

        虽然意味不明显，但沈羡还是听出他话里的指责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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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羡突然有些好奇，看着他问：“如果我和林小姐同时掉进水里，你会救谁啊？”顿了顿，她弯笑，“我会游泳而且健康，她不会游泳还得了哮......”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青爆出，沈羡听得出他话里有压制怒气的意思：“沈羡，我跟你说过，我和婉儿什么男女之情都没有，我只喜欢你，她当年哮是因为我才得的，我看她掉水里还能见死不救吗？”

        沈恩远轻咳了声：“阿衍，林小姐有没有事？”

        -

        顾衍偏去看沈羡，她什么表情都没有，慢条斯理地喝着她的粥，直到沈父点到她，才把嘴里的饭咽下去，淡声：“好的，吃完饭就去。”

        ——顾公子对林婉儿这么好，万一她利用顾公子的愧疚心，要顾公子娶她，怎么办啊？

        ——嗯哼，到时候顾公子冲冠一怒为白莲，你和你的家族可能会连夜在安城消失。

        徐阿姨连忙欸了一声。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拦住她告诉她你有哮，陷害我用其他方式吧，不要伤害自己的？”

        十月份的清晨，她穿着长风衣，并不觉得冷。

        黑色宾利行使在川不息的路上。

        顾衍温淡地回：“没什么大事，呛了点水，哮复发，不过已经抢救回来，休息一段时间就能恢复。”

        沈恩远点了点：“那就好，七七你替我们去医院看看林小姐，怎么说也是在我们家落水的。”

        沈羡坐在最右边，她右手边正好有个空位，她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语气不咸不淡：“你坐这里吧，吃完早饭一起回去。”

        ——算了算了，想想就行，我这么小心眼当不起顾太太，还是让大度善解人意的世家小姐去享受这份尊荣吧。

        “然后，她就了。”

        “不能。”

        沈羡语气寻常地回答：“她先给我说了你们俩年少情深的故事，边哭边说的，说的什么我也没太听清，不知说到哪一句，就说要泳池。”

        顾衍拉开椅子在她旁边坐下，一双眼紧锁着她，眼底意味不明。

        沈羡偏看着外面的风景，淡声：“去医院。”

        沉默半分钟，男人声音沙哑：“沈羡，她有哮。”

        车内寂静，顾衍突然开口：“婉儿说，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与你无关。”

        静默片刻，顾衍低声询问：“你们俩聊了什么？”

        “然后呢？”

        ——顾公子真是又温柔又贴，林婉儿住院的这段时间，他每天都去医院看她呢。

        但此刻，刺骨的寒意从心脏顺着血，蔓延至全。

        她抿起，心脏痉挛般地抽搐了下，延续着密密麻麻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