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而静谧。

        顾衍扯了扯，上的笑意却没什么温度。

        夜色渐，汽车引擎声在安静的别墅内格外刺耳，骤然拉回沈羡的思绪。

        沈羡接过碗放回桌面，打算让他早点上床睡觉，手腕突然被强势的力扣住，下一秒――她整个人跌在他的上。

        她走之后，他又要一个人吗？

        期间他的眼睛始终锁着她的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她眼眸动了下，起下床走去浴室。

        黑暗和酒的刺激，把各种情绪无限放大，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他的脑海。

        等他洗完澡出来，走到卧室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沈羡端着醒酒茶喂到他边，模样温婉恬静。

        自始至终，他都自负地认为，沈羡爱他，哪怕短暂的失望，但只要他把她哄回来，她还是会继续爱他。

        似乎每个角落，都能回忆出她在场的画面。

        晚风很凉，他的视线落在别墅的花园。

        酒带来的眩晕感被明亮的光线放大，顾衍伸手接过醒酒茶，仰慢慢地喝下去。

        --

        她不理他，他觉得她冷漠。

他的话只会增加沈羡心里的德枷锁，干扰她的判断。

        各式各样的沈羡，可能是她独自坐在秋千上，也可能是她坐在藤椅上，颐指气使般指使他给她脚。

        算起来，这还是第一次不欢而散后，她会主动过来哄他。

        在阳台站了不知多久，冷的快要僵，顾衍却仿佛什么都没感觉到，掏出烟点燃，烟雾缭绕在空气中，视线逐渐模糊。

        沈羡低着，抿：“没有，不是。”

        沈羡抬，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然后呢？

        每个角落都有属于他们俩的回忆。

        他低吻住她的，沈羡下意识想挣扎，但念着他的，没再乱动，乖巧地任由他亲吻，搂着他的脖子回应他的吻。

        顾衍眯着眸，勾着：“所以，这是临走前给我的恩赐？”

        沈羡站在他跟前，缄默几秒，温声：“我帮你放了洗澡水，你先去洗个澡，我去楼下叫童妈煮醒酒汤。”

        沈羡很快受不住，渐渐成一滩水，口中不自觉溢出低。

        僵持良久，顾衍起把她抱到床上，低低：“你先睡，我去书房理点工作。”

        后突然传来动静，顾衍眼眸微动，但却没回。

        接下来的一切本该水到渠成，但顾衍突然顿住动作，手温柔地摩挲她后颈的肉，眼里蓄着薄笑：“今晚怎么这么贴？”

        顾衍着眉心，动作熟练地掏出烟点燃。

        -

        话音落下，沈羡清晰地看见男人脸上的笑僵了一瞬，本来温柔的脸瞬间冷沉下来。

        也许真的和他想的那样，她不会再爱上谁。

        她因为其他原因对他好，他还是觉得心烦。

        顾衍眼神淡漠，眉眼染着些许自嘲，嗓音略微沙哑：“那你是什么意思？”

        她一直在数着日子过么？

        可看她这副伏小低的模样，心脏像是被人紧攥着，说不出的疼和窒息，仿佛笼罩层黑暗的阴霾。

        兰水公馆是顾老爷子送给他们俩的新婚礼物。

        但如果他一直强着，她同样也不会再爱他。

        她不说，他都不准备提醒自己，他们还有这个约定。

        他是个结果导向主义者，只要能达成目的，手段光不光彩又有什么意义。

        顾衍推开卧室门，沈羡恰好从浴室出来，鼻翼嗅到很重的酒味，沈羡的眉紧蹙着――他疯了么，还喝这么多酒？

        顾衍黑眸湛沉，盯着她看了半响，最后哑声说好。

        故意用这种方式，表达她的不满，无声地出反抗。

        薄缓缓下移，落到她的下巴，轻轻地啃咬后，转至她的锁骨，最后停在她的后颈，温柔暧昧的挑逗。

        顾衍低眸看她，目光深邃暗沉，面上却看不出什么情绪。

        是因为知那件事，觉得有些愧疚，但仍不打算原谅他，所以才会来讨好他么。

        烟燃尽，顾衍走到阳台，双手随意地搭在栏杆上。

        他们俩一起住了三年。

        沈羡手指攥着他的浴袍，仰着脸看他：“这个周末，就是我们约定的时间。”

        酒味混着清冽的水汽灌入她的呼，温热的呼洒在她的脖颈，沈羡睁着眼看他动情的神色，在深夜带着致命的感蛊惑。

        兰水公馆的园林艺术的很美，晚上更是美轮美奂。

        她是故意的么？

        薄幽幽吐出青白的烟雾，里的躁气勉强得到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