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把喝完的碗放下，淡声：“谢谢，不用。”

        她不知该怎么，现在疲倦的甚至不想去思考对策，只想把自己扔在床上，睡着后就什么都不用想。

        盯着她的背影，顾衍眉目间压下层阴霾，但他还是克制住自己，在浴室门口温声：“换完衣服出来吃饭。”

        以前好像听谁说过，莫斯科终年都会下雪。

        顾衍眼眸微动，声音放低：“我没有想囚禁控制你的意思，只要你不再跟我闹离婚，你想什么都可以――”

        沈羡站在盥洗池前，刚睡醒眼神涣散，她捧了把凉水往脸上扑，直到冷水冰到肤，她才意识到当地的气温零下好几十度。

        看她这个态度，顾衍再好的耐心也要告罄，声线转凉：“沈羡，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她淡声回：“嗯。”

        午饭是顾衍亲手的――都是她平常喜欢吃的菜。

        顾衍走到床边掀开被子，把她的脸转过来，压住想发火的冲动，温声问：“你又要睡觉？”

        她都不知自己该干什么。

        沈羡心里有些不耐，但没有表现出来――她不是为了隐忍什么，而是单纯的觉得，摆出那种表情会多给他挑事的理由。

        “哦。”

。

        要是能重来，就算沈司澜把她打死，她都不要陪他去。

        “那我们在家看电影，就看你上次说要看的爱情片，这里正好装了家庭影院。”

        抬手随意掉脸上的水珠，她了凌乱的短发，走到餐桌前坐下。

        沈羡不想跟他争执，只是淡声：“我想午睡。”

        沈羡摇：“没什么意思。”

        沈羡想说话的望又没了，他用的招数还是他最熟练的兼施。

        她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望着镜子里不断往下滴水的脸，涣散的眼神慢慢聚焦后，沈羡拿起牙刷开始刷牙。

        沈羡摇：“我吃饱了。”

        沈羡没有矫情闹节食的意图，拿起筷子开始低吃饭。

        虽然都是平时爱吃的菜，但她胃口确实不怎么好，没吃半碗米饭就饱了。

        顾衍眉蹙得很紧：“别睡了，我陪你出去走走。”

        参加那场宴会还是因为沈司澜。

        最好醒来之后发现这都是梦，她回到十六岁那年，她才不要去参加什么生日宴会，谁带她去她都不去。

        这是她能想到最少字数结束话题的回答。

        看了眼便收回视线，沈羡把窗帘拉上后，脱掉鞋子上床。

        沈羡的冷漠不是默不作声的无视，而是――你让我怎么我就怎么，所以能不能行行好，别再挑我的刺？

        沈羡终于有反应，反问他：“我应该很高兴？”

        雪下的比昨天更大，都不用往下看也知，街上肯定积着厚厚的雪。

        顾衍见她搁下筷子，眉微不可觉蹙起，淡声：“把剩下的米饭吃完。”

        连争吵都不愿意和他争吵。

        她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调子：“谢谢，不用。”

        “困。”

        “你睡得够多了，不能再睡，不然脑子会坏掉。”

        --

        卧室的窗帘拉开，沈羡进去后看着窗外，外面还是下着雪。

        说完后，沈羡拉开椅子，转回到卧室。

        “为什么要睡觉？”

        当时他跟温落落吵架，温落落不愿意跟他一起出场，他一气之下把沈羡薅过来。

        顿了顿，他的语调更低，带着服哄的意思：“你现在不想回国想在外面散散心也可以，我陪着你，等你气消后我们再一起回去。”

        “不去，很冷。”

        智障儿童的欢乐可比她多得多。

        刚把被子蒙上，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顾衍看着准备入睡的女人，眉眼间的不悦溢出，英俊温和的脸庞氤氲出点点寒意。

        只知自己很累，很想好好睡一觉。

        他全程都在盯着她，女人眉只是短暂的蹙起半秒，然后伸手接过瓷碗，低慢慢地喝着。

        脑子正常似乎也没什么用，还不如一觉醒来变成小傻子。

        确实没什么意思。

        顾衍没多坚持，替她盛了碗汤：“把汤喝完。”

        回应他的依旧是不冷不热的“嗯”。

        沈羡没换衣服，上穿的还是昨晚的睡衣。

        顾衍结了，缠绕在口的烦躁毫无预兆地冒出来，他看着女人平静的脸，淡声开口：“你在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