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向另一边。摸着瓶喜的，我翘起了角说：「瓶喜，佑哲说过很喜欢听你唱那首歌，还记得吗？」

        如果他没有醒过来，如果……他就这样离开我了，我要怎么继续生活下去？

        我思维紊乱，胡乱地把脸上的泪水在一边的衣袖上。端详着佑哲的脸，我伸手把他的刘海给压到上方。除了额上刚形成的大包，额旁也出现了一目惊心的疤痕。我不知他的这疤痕是怎么形成的，只记得它很久以前就出现在那里了。

        我猛地睁眼。

        佑哲的眉舒缓开来，但他依然紧闭着双眼，没有醒过来。我的眼泪还是一滴一滴地掉在他的脸上。我抓起了他的手。

        他会不省人事，是不是因为有内伤？是不是伤到了他的内脏？

        我来回清洗了布块多次，水桶里的水已经被染成红色。瓶喜拍拍小衫的肩膀，示意她一起去换水。

        「交给你们了。」我默默地站了起来。

        我咬破了，嘴巴嚐到了鲜血的味，「我要去求小牛哥救救佑哲。」

        然而不知为什么，今天看着这疤痕，我却觉得有个什么要闪过我的脑袋。

        我得想办法救他，不可以再有负面的想法。

        瓶喜和小衫掛着两行泪走到我旁边，把水桶放在我的一旁。

        小衫呆愣，随即点。

        我的内心突然就浮现了一个想法。深一口气，我转对小衫说：「小衫，佑哲的腹还在血，我不太清楚该怎么理……你就帮我用这块布压着它，不要让那么多血出来。」

        瓶喜一愣，立即就大力点说：「好！」

        不久，我听见厕所也传来了低泣的声音。

        瓶喜了鼻子，也微微頷首。

        佑哲腹血不止，我们必须上让医生来看看他，或是送他去医院才行。

        不行，我不能这么快就感到绝望。佑哲用了多年的陪伴，不停地传递我希望，要我乐观看待一切事物，我怎么能就这样忘了他辛苦传递给我的讯息？

        「那你现在就唱给大哥哥听，他就会醒来了。」

        我已经没想过要离开这里了，为什么老天还要这样对待佑哲？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大姐姐，你要什么？」小衫睁大掛着眼泪的眼眶。

        是瓶喜和小衫的哭声。

        那是一双印着希望的眼眸，带着让我相信自己能和他一起在地狱走下去、对未来有无限期望的碎光。

        --

        驀地，佑哲的眉轻轻蹙了一下。我一愣，手抚上了他的脸：「佑哲？你醒了？」

        我闭起双眼，霎那间，佑哲那坚定的眸光闪过我的脑海。

        经过一段时间的理，佑哲脸上的伤口已经止血，然而，用小布压着的腹伤口，却依然血不止。

        「佑哲，你……你睡太久了……可以……可以醒过来了吗……」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嘴巴发出来。

        我心里惴惴不安。

        佑哲脸青白的，一动不动地躺着。我心里很是着急，更是感到十分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