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姜落知厉寒玉经商很忙，特意跑过来一趟，证明上次给她留下的印象不算坏。她忽然打开了一个新思路，说不定能跟着厉寒玉学点赚钱的本事。

        厉寒玉抿下一口茶，又简单嗯了一声，为了让她心里过得去，又，“主要是下午我就不在京师了，也不知多久能回来，这会儿正好有空，顺便就过来了。”

        姜落点点，“是零用。”拿在自己手里自己用，可不就是零用。至于自己想怎么用，用在谁上，那就不在这个回答范围内了。

        “行。本钱拿得出多少？”

        你可以说，发了狠地坚持它，不顾其他的杂音，这样不容易；但不能因为是女子去这件事，所以不容易。

        那就相当于在否定以前的自己。

        后来他们发现这样的说辞并不能使她动摇，又换了一种说法。说女子经商是给自己找罪受，夸大其中的苦难，把自己包装得像一个见多识广的过来人，表现得简直太善解人意了。

        “挣钱不容易。”

        “我还有个请求。如果你不介意，能不能教教我怎么赚钱？”

        “那我让你先赚点本金出来吧。”她的视线在姜落上来回看了几圈，“你的段很不错，气质也是独一份，穿起衣服比一般人好看得多。你知的，一般贵妇人大多看不起商人，就算心里想要试一试那卖出的东西，也必须要有个人起，心里才不觉得丢面。虽然寻常百姓不介意这个，但有些绸布他们用不上，穿在上也更讲究实用，也就起不了太大作用――你

        为什么一定要不容易，女子明明可以轻松到。

        “没有。”姜落摇摇，委屈巴巴的，似乎是才知居然有这个问题。

        “你看起来得游刃有余，很了不起。”

        既是沈家的千金，又是严家的二少，自然是不缺钱的。她见过那双眼放在钱财上的表情，没有憧憬和向往，看着也不像是喜欢和金钱打交的人。

        找到自己喜欢的事并一直坚持下去从来都不是容易的，稍微偷个懒就可能没了继续下去的动力。

        “你折腾那个干嘛，又苦又累，经常昼夜颠倒，吃不上一口热乎的。”厉寒玉反复着茶杯，又瞧了一眼她纤弱的，“那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你恐怕吃不消。”

        姜落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不一样的东西，那说话的表情不像真的埋怨，就像她谈到舞一样。

        大胆地表达自己喜欢赚钱，那些人就会说这就是贪财，将这与她的信誉挂钩，把她架在德的炙烤架上，高高在上地进行审判。

        “……嗯。对。”厉寒玉一噎，其他想要劝说的话语被堵住，耳尖跟着挂起一抹微红，商人的话术一向留有余地，喜恶从来不会直白地表现出来。

        即使他们夸赞她的本事，也会加上一句――不容易啊。

        虽然心里知那些话让人不舒服，即使自己嗤之以鼻，却仍在下意识地先谈起“不容易”。

        姜落并没有接过她的话继续讨论这是否真的不容易，“你很喜欢它。”

后，姜落在她眼里又属于没几个心眼子那一类，便不跟她计较。

        厉寒玉心微动，忽然意识到一个被忽略的问题。

        “……我还以为……也不是不行。”两人对零用的概念不是同一个，厉寒玉自然是奔着生意去的，直接干票大的，“你是想一切从零开始？”

        “也可以这么说。”

        “原因是什么？想挣点零用？当然，这只是我用来安排事宜的参考，无意窥探你的隐私，我得对你负责才行。”

        “嗯？”厉寒玉一愣，她上下打量了一眼，有些不可思议，“你？”

        厉寒玉沉默片刻，选择了帮忙。她不该连原因都不知就一口否决，更何况谁都有理由拒绝，唯独她不能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