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亦纣在望他，尽顾止垂着首，他也能感受到一炙热的视线，好似要将他拆骨剖腹。

“芳嫂。”商亦纣收回手，平淡地同芳嫂：“你先回去吧。”

商亦纣从没觉得顾止说话这么气人过，他每一个字都仿佛沾着刺，直往商亦纣心口上扎。

小止正常了，老商的追妻路就要开始了！快乐快乐！

“顾止…！”商亦纣咬紧牙关，气得眼前一花，凶狠地瞪向顾止，“我图你钱？”

他摇，“我该回去了。”

淤泥般的混浊被一刀劈开，无数理智的神思终于重见天日，顾止嘴难以遏制的抖动，他低看着护住他前的中年女人，仿佛看到了赵淑仪，心中哀恸，眼泪不自觉了下来，“妈、”

顾止被商亦纣这难得一见的暴戾模样唬住了，他垂眼轻声首：“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个房子不是他的家。

现在他也喜欢，商亦纣是刻在他心底的瘢痕巨印，时光冲不散，岁月带不走，可谎言欺骗，如层层深渊，阻挡他奔向商亦纣的前路。所以，他变得沉默。

“你又想什么！”谁想商亦纣听到这句话，神情霎时紧张起来，快步而来，起他的手腕。

这些日子的记忆很模糊，像无数打满了赛克的画面，他窥探不清，便放弃了，至于商亦纣收留他的举动，顾止一时半会也想不通。

商亦纣前进的脚步顿住了，抬起的手僵在半空，欣喜的情绪一瞬间跌谷底。

商亦纣得到消息赶回来时，顾止已经恢复神智了，但是人还有点不灵活。

芳嫂嘴张了张，她瞥见商亦纣渐差的脸色，默默把话咽回去，起离开。

商亦纣深了一口气，“你不用说对不起。”

第六十八章

他本就是寡闷的人，以前在商亦纣面前说得出那么多话，不过是因为喜欢，想多跟商亦纣说上几句话。

作者有话说：不要深究哈！

“对不起…！”芳嫂连忙爬起来，护在顾止前，她双发白，手脚得几乎抬不起来，“小顾先生，你可不能出事啊！”

那有一肉瘤凸起的伤痕，泛着粉白的新肉被商亦纣

遇到了自己不想解决的事情，商亦纣便会找另一个话题来掩盖，顾止深谙商亦纣这个习惯。

“那我给钱吧，”顾止了脑袋，他想不到别的感谢方式了，“医药费和芳嫂的钱，我一块给你。”

商亦纣闭了闭眼，把涌而出的躁郁压回去，“你才刚好还虚，我们不说这些，饿吗？我带你出去吃饭。”

“…我脑子现在还不是很清醒。”顾止眉蹙在一起，似乎在嫌弃自己，“但这段时间，好像…是又麻烦到你了，对不起。”

“那你什么意思？”

顾止闻声从沙发里抬起，他嘴微动，客套且疏远地回：“商先生。”

钧一发之际，汽车堪堪急停在了顾止前，司机探出破口大骂，“神经病啊！要死回家死去，出来祸害什么人！”

“糯糯，”商亦纣喊惯了这个称呼，一时之间难以改过来。

商亦纣可怜他吧，不然为什么会找人来照顾他呢，这样一来，万一徐郁秋误会了，岂不是他的罪过，顾止越想内心越混乱。

*

“我就是…”顾止挠着，拼命组织合适的语言，“不想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