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这种挑衅场面，笑出来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但是我真的忍不住笑出了声，连唐书禾的嘴角都在忍不住抽搐，他也不敢过来，手也没弹药了，就隔着好几桌人继续嗷嗷喊：“你他妈笑个屁啊！”

唐书禾说：“怎么了？”

我说：“没事儿，”我把碗里的青菜全夹给他，“多吃蔬菜。”

我揽过唐书禾，说：“走喽。”

我们俩一人点了一份食堂的石锅拌饭。以前和唐书禾出来吃饭的时候我总是抢唐书禾拌饭里的火吃，今天我下意识地把筷子往唐书禾的碗里伸，伸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愣了一下，感觉不太自然，默默地把筷子撤了回来。唐书禾抬看了我一眼，调转了一下筷子，用筷子的另一边把自己碗里的火聚成一堆，放进我的碗里。

唐书禾的耳廓很薄，发红的时候摸上去像一块温的贝肉。

他愣了一下，我说：“那我走了啊，拜拜。”

走了。

上次让我扣了一菜汁儿的那个，文二班的那个男生，就坐在我斜对面，既愤怒又贼眉鼠眼地看我们俩。

人生真是有惊喜。

“……你扣他菜汁干什么。”唐书禾问。

唐书禾始终有点不明所以，但是我们俩都因为这个傻而非常快乐。回教学楼的一路上我都时不时地模拟一下那个男生扔包子的动作，完了嘎嘎一通乐，乐完了跟唐书禾说：“你知他为什么冲我扔包子吗？”

我边笑边跟上他。手指下意识地捻了捻。

我一边吃火一边说：“我就是觉得……。”

唐书禾说：“为什么？”

大晚上的吃什么包子，还不就水，不噎得慌吗，可知是个傻。

，有完没完，前摇终于完事了开始放技能了吗。唐书禾的后背一下子僵住了，我拍了拍唐书禾，和他并肩转过说：“干嘛？”

出了食堂我终于忍不住狂笑起来：“哎我，这什么人啊……”

他笑了笑，点点。

唐书禾看出来我表情不对，什么也没说，一口一口地把蔬菜吃光了。

不过他这回好像长记了，没吃带汤儿的菜，吃的包子。

兵未动，粮草先行吗？

他拿筷子指着我，可能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筷子尖儿还在颤抖着画圈儿，我看他半天也没动静，半信半疑地说：“……阿瓦达啃大瓜？你这个，法力不够啊。”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啊，真不是。”

我说：“没事儿，你还有包子……不是，你还有事吗，没有我走了。”

他扔包子的时候我都愣了，那一瞬间他那个哪吒闹海的气势让我觉得他扔的不是包子，是他妈个炸日本鬼子用的包子雷，可事实证明那就是个包子，还没扔准，扔地上了，酸菜粉条馅儿的。

“啃你妈！”他出离愤怒了，然后顺手抄起桌子上剩下的一个包子，朝我扔过来。

“丫背地里骂你呗，

“因为我上次扣了丫一菜汁儿！投我以菜汁，报之以包子，干净、整洁！保洁阿姨们都喜欢！”

我余光看见文二班那个像他妈个伏地魔一样一直举着个筷子瞄着我们俩，也没搭理他，吃完要走的时候，他突然暴喝一声：“路怀你给我站住！”

……不是，这什么意思。

“我……没碰过的。可以吃的。”他解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