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下次给你带一把。”郁青保证：“不要了。”他把镊子从生手里拿了下来：“这个不许用了。”说着把生抽屉里的酒和棉签都找了出来，开始给生嘴上小小的伤口消毒

“不睡也没关系。”郁青赶忙：“你有什么事么？”

生深一口气：“就想说，课桌不舒服，你要是困了……以后中午可以来我宿舍睡觉。”

生摇了摇。不知为甚么，郁青觉得他的神色看上去有些脆弱。

“听说大学还有十六人间。”生不以为然：“跟养牲口似的。”他推开了窗，秋日午间清爽的风涌了进来：“随便坐吧。”说着走到镜子跟前，挑剔地看了看自己，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镊子，开始自己周刚刚冒的胡茬。

生脸上的阴霾终于散去了些。他半是无奈半是纵容：“行吧，我努力看看。”他望着郁青的眼睛，似乎在什么艰难的决定：“你……你中午是不是要回去午睡？”

郁青心疼：“你它干什么啊，怪疼的。长出来后刮掉就好了嘛。而且我妈说嘴边和鼻子上的发痘痘都不能乱碰，万一感染会得脑炎的。你有剃须刀么？”

“还是注意点。”郁青很仔细地帮他拭好，把东西收了起来：“这样就好了。”他强调：“不许再了。”

“诶，可以吗？话说我还没去过你宿舍呢。”郁青好奇。

生听完这话，仿佛被什么玩意儿噎住了。他狠狠瞪了郁青一眼：“你能盼我点儿好么？”

郁青委屈：“不是么……那你老在那儿什么啊……”

生低下，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事。”

定能行的。”郁青笃定：“你一直都那么厉害，我相信你。”

生的小胡子颜色比他发还浅，但看上去很。他每出一，那里立刻就会出现一个针尖大小的血点。

生避开了他的目光：“那走吧。”

生的宿舍是个四人间，走进去味不太好――男生们的脏衣服和水桶脸盆都堆在靠门的地方。不过郁青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生的床――是看上去最干净整洁的那个下铺。床栏上还被安了一个可以翻折起来的小书桌，甚至还用铁丝绑了个台灯。靠近生床铺的那张大书桌掉漆严重，桌还是用砖垫起来的，上堆满了教材和试卷之类的东西。

“我自己的。”生听上去有点儿郁闷：“我就没住过这么小的屋子。”

郁青小声：“是不是水果吃少了，有溃疡了？”

正文第30章

郁青安：“等我们上了大学，也是这种宿舍啊。就当是提前适应了。”

郁青走过去，东摸摸，西看看，最后小心地翻下了那张小书桌：“这个好方便啊。”

生沉默了。他张了张嘴，开始不停地自己的嘴角。

“那就还是有事啊。”郁青担心：“你说吧，我能帮忙一定会帮。”

生沉默着任由他折腾。酒碰到伤口时，他皱了皱眉：“没那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