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郁青这会儿本不是方才在生家门口那个萎靡的样子了，他神得不像话，想唱歌的那种：“就是伤风了。别和我说。”他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生：“你不生气了吧。”

老太太出门去了。生一手抓着药和温计，一手把郁青像拎小鸡那样拎到了床上。

生沉稳：“我来吧。”

郁青在床上了一圈儿，把自己裹进被子里，笑眯眯：“你看，我好着呢。给你唱个歌儿吧。”说完开始神饱满地唱：“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

郁青还是那个活泼的样子：“哎呀，都说没事了。你出门时慢点儿走，不要走远了。外雪好大。”

生默不作声，跟去拿药和水。

“我就去趟高老师家，不出楼。”李淑很糟心地看着他：“你瞅瞅你那脸让风的。早饭吃了没呢？冰箱里还有点儿馄饨。我给你下了吧……”

李淑有点儿埋怨的意思：“死冷寒天的，跑那么老远。冻着了吧。”这话看着是在说郁青，其实是给生听的。

“四十一度一。”生有点儿急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郁青心那种久违的温和快乐消失了。他不知为什么一路上都好好的，下车后生就成了这样：“你是因为她靠我肩膀上睡觉么？可我也不能把她摇醒推开啊。她上了一个夜班，也很累了……”

生盯着他，忽然伸出手，摸了摸郁青的额。生的手很冰，郁青又是一个激灵。

生把他摁住，用前所未有的耐心哄劝：“先把退烧药吃了，吃完再唱，好不好？”

他手忙脚乱把郁青送回家。李淑正要出门去找姐妹针线活儿，见状被吓了一：“这是怎么着了？”

生的脸色变了：“你发烧了！”

“吃完我陪你唱。”生保证：“我还给你弹琴伴奏

生丢开行李，咣当一声踢上门，把郁青拉到了自己背上。

温计往胳膊下一，再拿出来，水银差不多要到了。

李淑见他神不错，狐疑地看了生一眼：“那我给你找药去。”

郁青左等右等，等不到他说话，自己先打了个哆嗦。

生真急了：“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么？”

郁青绵绵：“没怎么，有点儿伤风了。”说完还冲笑了笑，站起来在地上蹦哒了两下，表示自己健康强壮，好得很。

“不好。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

生打断：“我都说得很明白了，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你能不能别提她了？”

“那你告诉我，我哪儿错了啊？”郁青闭了闭眼睛，低声：“你不说我怎么知啊？”

生一下子就不吭声了。

郁青摸了摸自己：“还好吧，一点点热。大概是了风……”他摇晃了几下：“我能进去坐一会儿么？有点儿累……”

李淑叹了口气：“行吧，上床躺一会儿。你妈中午也就回来了。”

“不用不用。”郁青笑眯眯：“我自己来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