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神色却没什么喜悦,而是有些黯然和不甘:“也没别的办法了。郁青原来的档案肯定是拿不回来了。专业也只能是服从调剂。您看看能不能接受这个结果,要是觉得不行的话,我们就再等等,也许还有其他的门路……只是没把握……”
周蕙一愣:“在的。”
也许他和大学永远都没有缘分了。
这算是柳暗花明,还是天降之喜,郁青也分不清。
有那么一瞬间,郁青发现自己竟然很想说“算了吧”。可看见周蕙的神色,他最终低下了
:“嗯。”
说好听一点儿是心宽随缘;说难听一点儿,大概就是
弱而容易放弃。
生反应很快地追上去,帮她拦了个出租车。
周蕙仿佛立刻明白了什么:“这……这真的能行么?”
“你去也没什么用,有信就行了。”
生说完,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突然不吭声了。
“不。谢谢阿姨。”郁青慢慢平复心绪,努力向
生笑了笑。他知
生外公去世以后,很多事都变了。徐
生抿了抿嘴,低声
:“您要是不想再折腾了,就带着所有的东西去一趟G大的招生办吧。”他把一个信封和一张名片递给了周蕙:“去了找到这个人,就和他说,来送一趟东西。把档案给他就行了,别的都别说,也别问。”
周蕙愣怔许久,转向郁青,声音有些发抖:“豆豆,你看……”
车开了,郁青才像回过神来一样走到了
生
边:“我该和她一起过去的……”
母子两个默默无言地一路回了家。走到院门口时,发现
生正静静等在那里。
他消失了好多天,没想到一回来就这样笃定地给周蕙指了条路。
最初的震惊,难过,失望全都过去了之后,郁青发现自己现在很平静。好像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就算是再想要的东西,也不会特别执着。有的话很好;没有的话他也接受。
他知
自己应该高兴,应该喜出望外,应该长舒一口气。可他笑不出来,甚至还有几分莫名的失望和不情愿。当少年人简单纯粹的小世界与现实中的大世界发生碰撞,他才发现自己曾经无条件相信的东西是多么天真和幼稚。
郁青沉默地站在那里。
生好像比他更不知所措:“对不起……”他声音有点儿没底气:“专业大概会很差……我妈她……”
好几天没见,
生似乎也有些憔悴。看见周蕙,他快步走过来:“阿姨,郁青的档案和材料都在你手里吧?”
她把信封和名片仔细夹进文件包里,然后抱紧那些东西匆匆往外走。
他们想尽了办法,到
来还不及
生手上的一张名片和一个信封。
周蕙终于抹了一把眼睛:“什么都别说了。我真不知
该怎么谢谢她……”她几乎有点儿语无
次了:“我……我这就过去……”
他那份伪造出来的档案在下一次高考时真的还能让他顺利录取么?
他们奔忙了这么久,全家哭也哭过,骂也骂过,闹也闹过,求也求过。向来温柔大方的母亲在丁副厂长家里红着眼睛披
散发,全无一点儿尊严。
郁青望向
生,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