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大家盛午饭，郁青和生挨着，只见生那碗里全是稀溜溜的白菜，一个小子可怜巴巴地飘在汤上。

虽说和生的家人不大熟悉，但郁青还是多少有一点难过。他和生一起抱着箱子上楼，认真：“阿姨上飞机了？”

郁青抻又看了眼生――只见生这会儿在书桌前坐得笔直，浑上下都透着专心致志。“大尾巴狼”四个字立刻浮上郁青心。打小生就这样，看来一辈子是改不了这个德行了。郁青暗暗撇嘴。

郁青看了一眼自己全是子的汤碗：“给你捞几个……”

生笑笑，拦着他：“不用，我有。”

生笑着回看了他一眼：“就等你这句话呢。”

“嗯。”郁青小声：“她答应我不说。你今天规矩一点啊。”

李淑对生来过年这事儿倒没说什么，看见他拿东西，一个劲儿说他太客气了。

厂里有排班，这会儿院子里一大半儿的职工还没下班。已经落了一层雪的小货车停在二胖家门口，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挨家挨去敲门，看见家里有人的，就帮忙把东西搬过去。

这里得到一个臭氓的印象。没想到看完了，感叹：生现在可真是长大了啊。转又对郁青：你也别瞎忙了，去看书吧，活儿留给你姐姐回来干。

“他得初二能回来吧。”

“那你来我们家过年吧。”郁青期盼。

“我才没有那么小气……”

郁芬板着脸啃发糕，没吭声。

信你就有鬼了，郁青腹诽。他把拖把进生手

郁青给他找拖把的时候，生轻轻：“你姐知了？”

郁芬在灶上煮着子白菜粉丝汤，瞥见生，也寒暄了两句，只是有点儿笑肉不笑的意思。

“我最规矩了，你是知的。”生一本正经。

忙到一半的时候，生从外回来了。大家看见他都意外，因为生以前是从不在本地过春节的。生倒也没解释什么，只是简单地说不回去了。

郁青拦着他：“我们家也有，不要拿了……”

“傅工今天回来么？”

生把东西在阳台收好，顺手提了两只冻鸡和一箱苹果：“走吧。”

吃了饭，大家都忙着。生说也要帮忙干活儿，李淑便让他去地了。

生嘴角挂着笑：“快走，我饿了。”

郁青被他笑得晃眼，总感觉生好像早就把这事盘算好了。不过盘算不盘算的，倒也不是要紧事。反正生能来，自己就很开心了。毕竟小时候就总提这个事，可总也没实现过。

郁青倒是知一点原委。生的舅舅这两年步了他外公的后尘，生说自己的脸现在这样，回去怕刺激到他。

“反正肯定吃不完，放着都坏了。”生理所当然：“而且我空手过去，你要不高兴的。”

“嗯。”生淡淡。

日子一忙，过得就快，转眼就是大年三十了。刘干事的儿子刘玉龙开着微型小货车，帮院子里的厂职工们把分的年货一起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