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工认为这琴是徐晶晶买给他的。生说这琴是自己从小就在弹的。

他不清楚自己的努力有没有效果，不过生的状况确实没有继续坏下去了――他其实远比郁青想象的要强韧得多。

虽然不清楚生到底为什么没神，但郁青直觉现在的生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陪伴。

生那段时间确实怪怪的，他有时候会突然在可能被人看见的地方主动和郁青亲昵。纠察队虽然不像从前那么大张旗鼓了，可万一被发现些什么，也不是闹着玩儿的事儿。

人的力有限，郁青果断把家教的工作转给了同学。他隔三差五夜里外出，连室友都跟着担心起来，以为他是在搞什么不法活动。郁青解释说是朋友状况不对劲，怕出事，所以多陪一陪，聊聊天。

生最终还是在郁青的促下去了医院。诊断就是普通的神经衰弱，属于脑力劳动者常有的情况。郁青不相信，可医生都这么说了，他那些疑问只能不得不搁置。

于是只能想别的办法帮他调节。都说加强育锻炼有助于缓解大脑疲劳，郁青便开始早晚拖着生运动。早上晨跑，晚上打篮球。

傅工希望西楼201能保持原来的样子，可生偏要把琴带走。琴值多少钱倒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台琴是徐晶晶买的。

怀里的人没有回答他。

转而又半真半假地拖着郁青撒，让郁青陪他睡觉，说是有郁青陪着，他会睡得好。

中间唯一一次反复，大概是因为搬钢琴的事和傅工发生了争执。

这倒不是全然的无理取闹，郁青也发现，自己陪着生时，他确实会睡得好些。但学校的规定在那里，生又不是天天在实验室值班，这可让人怎么是好呢。

不过郁青从来没有为此责备过生。他知生在担心什么――舅舅和外公始终是生心上的一块阴影。这种不安难以被他人的安消除，郁青能的，只有尽量让生保持愉快和安心而已。

航院是出了名的课业重，压力大，室友们认为他大惊小怪――不换了谁，学业那么累，肯定都是要神经衰弱，心情不好的。不过大家仍然对郁青表示了理解和支持，还在宿来查寝时帮他打掩护。关心朋友是应该的，何况之前确实听说航院有过闹自杀的事。

安眠药副作用大，生只吃了两次就死活都不肯吃了。说是吃完了脑子发木，原来一秒心算的东西用了药后要反应半天。他宁可睡不着觉也不想变成傻瓜。

他一丝不苟地完成了所有的课业任务，甚至还以本科生的份加入了院里一位老师的科研项目，据说是那位秦教授推荐的。到了新一个盛夏的时候，生基本已经恢复了从前的神状态。

天你请个假去医院看看吧，总睡不着觉可不行，会受不了的……二？”

正文第69章

回想他们从小到大遇到的事，郁青总觉得生很像武侠里常常会写到的那种状况――看起来好好的，其实一全是暗伤。郁青怕他有一天会突然坏掉――事实上，他觉得生已经是在一个坏掉的边缘了。

郁青低，发现生已经在他肩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