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常一样，生的出行依然是静悄悄的，郁青并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出发的。生活很快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好像这一次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出差罢了。

的时候我是怎么生活的么？”

周蕙那会儿也下班了，大家在病房里说笑，偶尔逗逗宝宝。有母亲在，郁芬看上去神好了许多，还让生也抱了抱宝宝，说要让宝宝沾沾他的聪明，将来也考一个好大学。

一年的分离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对郁青来说，只要心里有底，就什么都好说。生不缺乏耐心，他也一样。

郁青悄悄伸出手指，插进了生的指里。

“去江边，看看有没有渔船。我姐想吃虾。”

那是郁青毕业前最后一次见到生。直到很多年后，新闻上庆贺我国航空事业又有里程碑式的进展，生才轻描淡写地说自己当年也了一点点螺丝钉的工作。郁青从那其中听出了几分少见的，与有荣焉的骄傲。

但那都是后话了。

“毕业了找你去。”生认真：“现在不是鼓励自主择业的么。”

人的一生总会存在些难忘的时刻。对郁青来说，那个夜晚是其中之一。可它又是那么普通，因为后来他们又有了更多那样永远聊不够的夜晚。

又一阵风过，生终于期期艾艾地开了口：“你能不能别生气……”

“不能。”郁青闷闷。可他心里也知，自己其实已经没那么生气了：“项目结束之后呢？”

郁青最后还是没有获得推免的资格，但176厂在研究生考试报名之前来学校查看学生档案，他几乎毫无悬念就被挑中了，最后倒成了班里最早被定下工作的学生。

涉密项目有许多复杂的规定，虽说心里的气没那么容易完全消去，可郁青好歹也是176厂子弟，耳濡目染，从小就知相关工作的严肃。站在这个角度，他完全能够理解生。

天色将晚，郁青和生一起离开了医院。那天他们是一路走回去的，路上说了许多话，可仍然觉得有许多话说不完――他们真的很久都没有这样聊天了。

产假一结

有迁徙的鸟群从他们的天空飞过。

但他的生活仍然还是忙忙碌碌的。要学习，要写论文，要考试，要帮夏老师翻译一本航天工程方向的工手册，时不时还要赶去看看郁芬。

生立刻跟了上来。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郁青往手心里呵了口气。才一放下手，就被生攥住了。

郁青重重地叹了口气：“知了。走吧。”

“去哪儿？”生赶紧。

“回本校读研究生。”生诚实。

正文第73章

郁青这下完全不知该说什么了。

郁青瞥了他一眼：“那我要是考外地的研究生了怎么办？”

郁青还记得那天自己和生一起在江边的渔船上买到了活虾，还买到了很甜的橘子。回去的路上，郁青付了点钱，借了医院对面小饭店的炉灶，把一半的虾炒了，另一半用盐水煮了，给郁芬带了回去。

好半天，才听见生轻轻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