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柔察觉到他的目光，脸似乎红了点儿：“没事，不沉。我要回学校一趟……那天和老师联系，想借点资料。她说能帮我写个条。但因为已经毕业离校了，还不知能不能行。”

“我可以开窗么？”巧柔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林巧柔拎着一袋子苹果，冲他笑笑：“郁青，好巧啊。你要回家么？”

资料上，没功夫理会别的。

林巧柔便低下，笑了。她把发向后拢了拢，出了细腻的脖颈，很淡的花水香味飘了过来。

“可以啊。我来吧，那个窗子有点儿紧……”郁青起，用力把车窗推开了。

女生真好。郁青忍不住想，男的就老是臭烘烘的。转而想起生上的气味，心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幸而生是很爱干净的。

班车来了，两个人一起上了车。郁青和她聊天，得知她需要一些航空专业的外语工书。术业有专攻，一个门往往只负责一个门自己的工作。工程技术那边虽然常常会把资料交到翻译室来，但一些不涉及项目的旧资料，翻译室是不接的――活儿已经堆成山了，实在忙不过来。她就想自力更生了。

“对啊。”郁青友善：“你这是要去哪里啊？东西重么？我帮你提吧。”

巧柔靠窗坐着，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空气。她还是话不多。其实从大二开始，郁青就很少能见到她了。听说是给院里唯一一位女教授了助教。老太太年纪已经很大了，脚有些不方便。巧柔在她边，除了本职工作外，也承担了不少照顾的责任。

秋日江水和枯草的气息立刻凉沁沁地涌了进来。整个车内的空气立刻为之一清。

郁青想了想：“工书的话……外院的院图书馆也可以问问，理没那么严……我去帮你问问看吧。不过咱们厂涉及的资料专业太强了……你没先去厂里的图书馆找找么？”

“不用谢我。”郁青老实：“不一定能帮上忙呢。”

郁青安：“你先别着急。等会儿回去我给老师打电话问问。对了，我家也有几本工书，要么你先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是想过。”巧柔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孟老师年纪太大了，教完我们这一届就不再带学生了。我也和院里其他老师接过…

他在楼下站了片刻，再没看见生，于是只能低下，默默走了。

郁青向来是心很直的，他眯着眼睛风，随口：“还以为你会读研究生呢。”

“方便的，这有什么不方便。”

“郁青，谢谢你。”巧柔真诚。

“找过了，确实有几本，但都被人借走了。我去问，人家说那边也着急用。”她轻轻叹了口气。

“方便么？”

一路上想东想西，快走到车站时，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郁青意外：“诶，巧柔？”

那点微小的快乐又不见了。郁青知，很多事生也只是表面不在意罢了。真要是论起来，生的心思可比自己重多了。

郁青收拾好东西，一个人提着节礼下楼，忍不住回看了眼宿舍窗，却看到生的影子从窗边一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