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谢什么。都是靠东铭哥的面子。再说我隔三差五就要上这儿来捞人，习惯了。”凯摇摇：“都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两年不像以前那么狠了。要是再早几年，你俩最次也得丢工作。”

生一眼都没看他，似乎也不想和他说任何话。凯这时拎了两瓶白酒回来，饺子也端上来了。生拎起白酒瓶，啪地在桌角拍开瓶盖，对嘴直接喝了起来。他一口气喝了小半瓶，把酒瓶“咚”地往桌子上一放，捂住了眼睛。

他们找到了个还没歇业的饺子摊儿，点了盘水饺。凯去对面街上买酒了。郁青向老板要了壶开水，把碟子碗筷里里外外都好，放到了生跟前。冰冷的夜风仿佛格外清爽，散了一切恐惧和愁闷。郁青突然意识到自己是真的饿了。

正文第87章

郁青趴在生温宽阔的背上，不愿意再去想其他了。上一刻他还在惶恐地想着家人要如何伤心难过，这一刻他只感到自己和生真是幸运极了。这让他几乎有种从地狱到天堂的幸福感。

上车的时候人不多，可生还是默默一个人坐到后排去了，像从前的无数次那样。在有外人的地方，他

郁青低下，感到那点儿劫后余生的喜悦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了么？”

“没事了。本来就是可大可小的事。”凯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生明智，一进去就要求打电话，这不我就来了么。抓的是别人，你们只是捎带的。要是审出来了呢，他们就超额完成工作。”他庆幸：“幸好你们没让人抓着光屁，不然就麻烦了。”

他不知该怎样安生，生看上去也不需要安。那天生一个人喝了将近两瓶白酒，喝完就在凯店里睡着了。郁青守了他一夜，可第二天他中午起来，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平静。

“还以为完了呢。”他这会儿终于能长长地舒一口气：“真的吓死我了。”他冲生笑笑，在桌子底下拉悄悄去拉生的手。

没想到生却把手抽开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所以他只能尽可能地也保持着平时的样子，安静地陪在生边。经过了那一夜，还能这样和生像平常一样过周末，郁青心里是庆幸和珍惜的。尽他也会不平地想：他们本来就应当拥有这些啊。

那是个很普通的星期天，两个人像往常的周末那样逛了书店，一起在外吃了饭，然后搭班车回厂里去。

他的声音太过压抑，郁青一时愣住了：“我们这不是……没事了么。”

郁青知那不是真正的平静。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可发生过就是发生过，不可能假装没有那回事。但生回避的态度太过明显，郁青便也贴地没有再提起。他知生肯定比自己要难受得多，提了也不过是让那些情绪雪上加霜而已。

他看了眼生：“走吧，吃点儿夜宵压压惊。”

凯“欸”了一声，可眼见生不理人，也只是摇了摇，对郁青：“吃饺子吧。”

生沉默着，没有表示反对。

他哽咽了一下：“哥，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