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画像看了片刻，温灵远视线移向画像的下方，最终落在旁边那座灯台上面。

第6章

众人的这番话温灵远没有听到，但他甚至不需要去思考就能够猜到他们究竟会说什么。温灵远对此毫不在意，他只是在离开人群之后，独自一人再度回到了雁凉的阁楼当中。

段有些着急：“可是尊主您才走了这一，我们还有其他堂您没去看过呢。”

他站在阁楼当中，回看着墙上悬挂着的属于自己的画像，这幅画像其实已经有些时候了，画纸微微泛黄，而画中的他也比之现在要年轻许多，俨然是个少年的模样。

这密室摆放着简单的床褥和角落里满是秘籍的书架，而除此之外，便只剩下青灰色的石墙，以及石墙之上，被人以利刻下的名字。

雁凉低着小声说了句什么，段没听清凑近了些，雁凉连忙又退开两步，不过这次他再说话声音总算比之前大了些，他：“我能见完他就回去吗？”

段看出不对，心里不住犯难，连忙又：“尊主别紧张，我们上就到地方了，南卿堂主他很好相，也是我们当中最不像恶人的，尊主您肯定能够与他好好相。”

雁凉随着段前往宗门深，段边向雁凉介绍着厌尘宗内的事情，边指着边上的各种环境和建筑，试图让雁凉回忆起从前的事情。

温灵远眼中没有丝毫惊讶，他随手拿起燃着的烛台，俯循着台阶缓缓走了下去。

冷的石上嵌着夜明珠作为照明工，狭窄的通没过多久就到了尽，接着温灵远推开面前的石门，便踏入了一晦暗的密室当中。

他举着烛台，侧颜在烛火明灭的光照下似乎被书写了年月逝的痕迹，他静静看着那些文字，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摸过那些凹下的刻痕，眉眼柔和如同在夜里抚摸雁凉眼角时那般温柔，继而无声地笑了起来。

而那座灯台刚好就被他挡在了后。

温灵远停下脚步。

这是他第一次在边没有雁凉的时候单独回到这座阁楼。

雁凉声音更低了：“我不行。”

然而厌尘宗内的环境不是从树木还是建筑的模样全都透着难以形容的肃杀沉重，从满是尖角甚至还带着铁钩的楼阁，到路边只剩躯干奇形怪状的树，全都没让雁凉感觉到熟悉，只让他觉得脊背发寒。

现在温灵远走上前去，指尖在灯台上轻轻拨弄两下，也不知他究竟动了哪里的机关，就在几声短暂而轻微的机关响动之后，地面忽地轻轻震动，接着便有地砖自侧方移开，出了地面的。

“其实除去我之外，丹心堂堂主南卿现在也在宗里，只不过他现在还在炼药无人敢去打扰，所以我们还没有通知他您已经回宗的事情。”

那里是他初次来到阁楼与段对峙那天所站的地方。

去撕烂了他那张撒谎的臭嘴。”

雁凉想着这些事情，走路的时候脚步也蔫了下来。

他有些后悔答应段来到这里了，虽然才和温灵远分开了片刻，但他已经想再次缩回自己夫君的怀里了，大概只有温灵远的怀抱才是这天底下最让人觉得安心的地方。

那些名字布满墙面，又被利刃划去，被鲜血抹去，仿佛刻骨铭心，又该是恨之入骨，密密麻麻，全都是“温灵远”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