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刺痛尖锐如同刀锋刺入血肉不断搅动，而四肢的疼痛却又是完全不同的感觉，那是种缠绵的闷痛，他甚至无法说出自己疼痛的位置，但那种绵长无尽的感觉熬着他的骨血肉，就好像在将他的整个撕碎又重新拼接，如此不断反复，似乎永远都不会停下来。

之前的那场痛楚不过只是开始，因为当天晚上他才知真正的痛苦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就算是已经好了心理准备，也已经提前服过了药，但他接下来所承受的疼痛依然不是能够轻易压制下去的，那是种雁凉此前连想都想象不到的痛苦。

然而更让人绝望的是，在雁凉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南卿摇小心翼翼用尽量不刺激他的语气：“不，可能比这还要严重点。”

他大概能够猜到这是为什么，就像是味觉不可能因为他失去记忆而变化，痛感自然也不会，所以本不是什么突然之间变得严重起来，或者别的原因，只不过是从前的他能够忍耐而已，不是忍耐药的苦味还是忍耐疼痛，他都能够到不被旁人发现那些痛苦。

雁凉这么问出口，南卿很快便摇：“并非如此，尊主的这种状况是不定时的，有时候半年才有一次，有时候只十来天就会发作，时轻时重，所以才会需要时刻带着药在上。”他见雁凉神情凝重担忧，自以为看懂了雁凉的心思，于是连忙又：“不过尊主放心，正是不知这些的。”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过来。

期间南卿拿出手帕，替雁凉着额的汗，禁不住小声说：“怎么会突然严重成这样，明明以前尊主发病的时候也没有哪次像这么严重过……”

因为过去的事情无法让他产生感觉，但持久的疼痛却是有的。

雁凉茫然抬。

可是他之前和温灵远待在村子里的时候，似乎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雁凉想到这是发生在自己上的事情，他禁不住有些恐惧起来，他又不是人们谈话里那个什么都不会惧怕，仿佛任何事情都能够轻易解决的邪尊，他不过是个怕疼怕死满心只想待在温灵远边哪也不去的废物，如果说从前听到自己的过去他没有太多的实感，这次他却是真的感到心尖颤了颤。

并且这代价绝对算不上小。

南卿与何止就像是劝着个小孩，怎么都哄不好，南卿也就罢了，就连何止对着雁凉也有些没辙，只能尽最大的能力替他治疗。

而现在雁凉满脑子都只有刚才那句话：“十来天？都会像刚才那样？”

那种痛楚他连想都不敢想，更何况是这么短的时间就要经历两次。

他在成为废人后不过只躺了一年就重新站了起来，的确有些奇怪，直到现在他才知，原来这件事情他是付出了代价的。

而为了防止有人在院落外面偷听发现端倪，即使是再疼痛，雁凉也不能发出太大的声响，只能自己咬着强自忍耐。

可是忍耐有什么用呢，明明疼痛的时候该更加需要安才对。

雁凉捂着自己刚刚才揪痛过的口，低声说：“也就是说我每个月都会这样痛吗？”

雁凉疼得蜷缩在床上，纵然是南卿与何止轮换着向他输送真力试图让他稍微好受些，他也看起来没有好过半点，依然有气无力地低声呜咽着。

雁凉听闻这话不禁艰难地扬了下角。

雁凉觉得从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