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昨夜那种蜻蜓点水般的试探，而是彻底的失控。他的唇重重碾压上去，急切又带着些许笨拙，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吞进胸膛里。呼吸炽热，带着压抑了太久的渴望，几乎要把她淹没。

        怀抱骤然收紧，力道大到让红叶一瞬间呼吸滞住。可她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他粗重的喘息堵住了全部感官。

        ――那股炽热的硬挺，早已不受控制地顶在她小腹前。布料隔得再厚，也无法掩去那种火烫的坚硬。

        红叶全身猛地僵了一下，呼吸被吻得凌乱，下意识想退开，却被他更用力地压紧。他喉咙里溢出低哑得几乎破碎的声音，带着乞求般的疯狂：

        “……别躲我。”

        他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声音颤得厉害，胸口起伏剧烈：“红叶……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我忍了好久，真的忍不住了……”

        说着，他又一次堵上她的唇，热烈、急切，完全像是要把这些日子里所有的委屈、不安、渴望都倾泻出来。

        此刻，所有压抑、所有克制、所有小心翼翼的忍耐――都被彻底击碎了。

        红叶被他压在怀里，唇被亲得发烫，心跳像小鹿般乱撞。她眼底闪过慌张，却又有种止不住的悸动和兴奋。那一瞬间，她几乎被他烧透了。

        可她毕竟是“理综第一”，理性大脑确实经常盖过感性占据上风。她的理性很快压过了情绪。她猛地意识到――这里是尔祯家的楼下，单元门口。只要有人出来，什么都瞒不住。

        红叶连忙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紧绷如铁的胳膊，声音尽量柔和：“宁同学……上去吧。你今天已经回家够晚了。”

        尔祯怔住，呼吸还没平复，胸口剧烈起伏着。他目光灼热，像要把她的脸烙进心里。沉默了好几秒，他才像被勉强剥离开似的，一点点松开怀抱。

        唇齿间全是她残留的气息，他喉结滚动，低声问：“……你明天，还会理我吧？”

        红叶看着他，眼底仍泛着红，轻轻点了点头。

        这才让他心里的火气消下去一半。他退开一步，却还是不放心似的，走两步就回头，再走几步又回头。眼神每一次都死死黏在她身上，好像要把她的身影刻进骨子里。

        直到消失在楼道的台阶口，他才终于彻底没入夜色。

        红叶站在冷风里，唇角抿紧，心口怦怦作响。理智压下了她，但那股热意，仍在血液里烧得她抬不起头来。

        **

        尔祯推门进屋时，客厅的灯亮着，饭桌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锅里还留着一点汤水，浮着几块骨头渣子和几片姜――红烧鸡腿的香气还没散去，显然是懿祯最爱的那道菜。

        父亲不在，鞋架上空了一格，想必又去台里加班了。懿祯的卧室门紧紧关着，从缝隙里透出冷冷的光。他这几天都这样，不声不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敲门也不回应。

        厨房里，叶茉莉正拿着抹布擦桌子，见他进来，抬头问了一句：“吃过了吗？”

        尔祯愣了愣，脑子里还残留着红叶唇上的温度，胸口一紧，嘴里却干涩得发不出声音。过了几秒，他才低声道：“……吃过了。”

        叶茉莉点点头，也没再多问，继续忙手里的活。

        整个家像是被分割成了几个互不相干的孤岛――一个在单位熬夜的父亲，一个在屋里自我封闭的哥哥，一个在厨房里重复擦拭的母亲。

        尔祯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影子，走进来时没有人注意，开口回答也只是流程性的关心，下一刻就能被家里的安静吞没。

        他心口翻涌着情绪，那份因红叶而点燃的灼热、因母亲这句平淡问话而生出的落寞，全都被他狠狠压下，只闷声钻进自己的卧室，把门关上。

        他关上卧室门，整个人靠在门板上，肩膀剧烈起伏。房间里依旧是早晨离开时的模样，桌上摊着作业本，笔尖歪在草稿纸上，台灯没开，窗外冷风拍打着玻璃。

        黑暗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把他推到床边。尔祯整个人倒在床上，手背紧紧捂住眼睛。可无论怎么逼自己平静，心口那团火都压不下去――

        红叶的声音还在耳边，一遍又一遍。

        “宁同学，我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