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年上楼后，罗仁锡还有约会，不准备久留。他在楼上没有多久，就换了一衣服下来，看到罗旸单手插兜站在外面抽烟，薄薄的青烟从双间散。

方程修一直对他都没什么耐心，“小莫是不是在怪我？可是锦心没有对不起你。实话跟你说，当初要不是因为你，我是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周家那个小子！”

罗仁锡看着杂志，嘴角笑非笑，罗裕年目光沉沉扫去一眼。

香江巨富之家，哪一个不是多子多孙，人丁兴旺？

“嗯，习惯他了，不想再换医生。”

方程修说也不是想突然来打扰他，只是锦心的妈妈不好，听到锦心说今年也不想回家，就不是很舒服。

罗裕年问：“后面的工作怎么安排？”

这两年，他和方家的关系不冷不淡，方程修没有那么讨厌他，但也不是喜欢他，莫若拙也不是缺爱缺钱的小孩，不会再去讨嫌。

但他罗年就只有一个儿子，一个孙子，对某些事情更介意。

不算晚，但也不早，九点半了，方程修和方锦荣一起从电梯里走出来。

莫若拙礼貌笑笑，请两人进来。

没有必要，他们一般都是不见面。就连方程修回国四年的大儿子——方锦荣，他也只见过三四面。

城市的人造光印亮了半边天，莫若拙靠在窗前，喝完一杯的苦咖啡，又没忍住抽起电子烟，尼古丁入肺，才压下去咚咚的心声，然后他就舍不得一样，把没抽两口的电子烟收回去。

“你帮我劝劝锦心。”

高相差无几的父子两看眼等着门口的莫若拙，眼中的神色也相似。

他知席砚，家里的澳门籍望族，有故交，也有生意上的来往，不会出问题。

他走过去，看看罗旸，提点他：“Erick刚才你爷爷的意思是要你，只要你定下来，有个孩子，让爷爷开心一下，以后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爷爷都不会你。”

他

这几年眼见罗旸心思收敛都用在赚钱上，从大二就开始弄他的公司，罗年也投钱让他玩，对很多事，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晚他们父子一起过来，是因为给方锦心打的电话里，她说自己今年也不想回家。

休息了这几分钟，莫若拙又要开始剪辑网课视频，注意到手机上的消息，苍白的脸微微一皱，起披件衣服出门。

这是罗年最心痛的事。

“要去见见内陆的运营商。”

罗裕年看他一眼，“席砚陪你去？”

他也像小时候迟钝又不机灵，干巴巴地说：“她可能真的有事。”

莫若拙嘴角轻轻一撇，说：“他们的事我不了解。但周了不是那样的人。”

只是他最后一支电子烟，因为之前莫宁以为是放在抽屉里的糖果，差点就要一口，莫若拙就下决定要把烟戒掉。

未见的罗旸没有话要交代，但有事找罗年，坐在一旁，翘着翻看膝盖上的杂志。

就有传媒说罗家龙旺的风水，罗年活这么久、赚这么多钱，就是用罗年两个儿子、以及子子孙孙的阳寿换来的。

就像小时候很多事都不说破，莫若拙听完就明白方太太真正想要的是让他给方锦心歉。

在罗旸无所事事的年少，他对罗旸的期待不过就这一个，现在罗旸好似玩够了，罗仁锡依然嘲讽地对他只有这一个期望。

目送着汽车开走，罗旸站在原地，着烟深抽一口，抬对香港久违的夜空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