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莫宁都偏去看他被手机上的什么引了注意力。

罗旸从小就狡猾隐忍，被踩过一脚，就深知暴自己内心是多么愚蠢的行为，可是现在罗旸一点也不怕，像多年前低沉狂笑的少年，眼底明明白白浮现不朽的渴望。

罗裕年一言不发，站起来离开。

说着“我的预感一直很准”的莫若拙刚刚挂了来自周了的电话，就看到席砚连发几条的消息。

那是罗旸吗？

边走边在手机上联系人，坐上车，罗旸掐了下眉心。

罗裕年也问他：“为什么就要是他？换一个好不好？”

他很少看到罗旸睡着的样子。他怀疑自己的眼睛，想到每每他看着罗旸，就像是漆黑无垠的夜空，偶尔有闪电，雪片连坠，更多的时候星光如落雨，带着没有热度的光，沉寂地回望他。

莫若拙有时候以为相爱就是这样，不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莫若拙一下捂住她的眼睛，自己抬看，目之所及全皆模糊，世界在颤抖着崩塌了一般，碎片纷纷扬扬落下。

莫宁从莫若拙上下来，竟然背着小书包啪嗒啪嗒朝他跑过来，仰脸仔仔细细看他。

罗裕年眉梢狠狠一。

上次，席砚添加他的好友，说要是想咨询罗旸的病情可以联系他。他们没有对话记录的消息框里有好几张新发来的照片。

难现在还有人要拦他？

却有是看着罗旸，潸然泪下。

罗旸问：“爷爷你把他送去了哪里？”

罗裕年紧紧锁眉，脸上透出一种和罗旸相似的油盐不进的冷漠。

莫若拙站在原地，已经泪目，当罗旸靠近，他眼泪打转的眼睛被牵动了一下，脚步跌跌撞撞地往后退，“我……”我来的时候都要都要心脏都像是停下来了。

罗裕年没有明白，不那些真真假假的事，他的爱恨从来没有清楚地分开过，只有莫若拙在一年一年、朝朝暮暮、时时刻刻在罗旸心底活过来，是长存的痛苦，也是他的日思夜想。

莫宁不知为什么那么难过，歪靠在他宽阔的肩膀，温顺地让他抚摸自己的发。

罗旸阴沉地抬起，望向前的目光骤然紧缩，看到出现在路口的莫若拙抱着他们的女儿，好似一份清晨的厚礼。

当他把莫宁抱起来，莫宁的小手手放在他脸上，“你是天使吗？”

车刚刚开上路，司机一脚刹车，“罗生。”

可是昨晚莫若拙说：“我好难受。”他也跟着难受，在顷刻间，他好像懂了。面对罗裕年的安排，他先想到的是罗裕年的人有没有威胁他，吓到他，又有没有好好安置他们父女。

可是那样是错的。分开以后，莫

是一场恐怖的连环撞击，两辆厢车面目全非，唯一的一辆跑车也严重变形，最后一张病床中间是伤口血淋淋的罗旸。

罗旸说：“爷爷，我知他不想留在我边，但我就要他。”

好的新家。莫若拙的世界就剩下他，满足罗旸，永不休止的企图，在失望、悲伤、折磨，生死都在一起，哪怕变成废墟。

罗旸却很会火上浇油，笑笑，说：“爷爷我活着就是为了他。”

罗旸在原地坐了一会，然后双臂撑着扶手猛地站起来，快步星走出去去。

早上，莫若拙的眼在，是有不详的预兆。

罗旸拉开车门，一脚踏出去。

莫若拙看了看那几张不明所以的车祸现场照片，又看了看，人好像突然死了，眼珠都未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