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愿意，但周了也知俩人的关系在昨天就改变了。

周了打断他一点也聪明的密谋：“他知昨天你为什么跑去找他吗？”

“换手机，不换房子了？”

周了不自在地换了一个坐姿，问：“他人呢？”

好像是觉得有人会搞定，一点也不担心。

他的玩笑不好笑，也被周了看得心虚，莫若拙避开视线去看在儿童区玩耍的莫宁——又小又致，今天的发型是可爱的两个小子，背着一个莲藕背包，正在入口观察早入场、比自己年纪稍大的孩子。

周了想起了昨天。

莫若拙看看在一勺一勺自己吃饭的莫宁。

那是莫若拙第一次在他面前出那种表情，也是周了第一次察觉，在那堆腐烂的往事里，原来莫若拙也谨慎藏着他辛苦的爱情。

莫若拙一脸没缓过来的苍白，喝热水，嘴角带着不外的坏，浅笑着。

莫若拙抬，和之前周了去找他时，他从熬夜的工作台上抬起，阳光照在他半边，会让人觉得他只是一株不需要太多阳光的植物，纤细的、只有浅浅的。

昨天亲眼见到了莫若拙脸上血色尽褪，明明没有哭，却好像只是因为悲伤没有追上绝望。

把莫若拙摔坏的手机拿给他，“手机坏了，黑一半亮一半。”

这些天还有些春寒，加上自己生病发寒，莫若拙给女儿里三层外三层，再穿着红色斗篷，莫宁被莫若拙牵着出门时像只山楂球。

周了黑着脸来找昨天搬家中途跑走的人，对着莫若拙赔笑的脸，又一点没有了脾气。

周了说：“那时候我有比赛。”

昨天莫若拙都在他家门外看到罗裕年了。

“我可以帮你送花，小时候我就帮你这么干过。”

周了和他一起看了小闺女，又看看莫若拙平静的眉眼，说：

但又有哪里不一样了。

莫若拙想说，他发现罗旸去解决麻烦，然后自己可以心安理得带着女儿平静的生活，这样就好。

以前他不懂的时候，周屿一脸经验老地说小孩子忘大，不会记得小时候的事，把莫宁摔疼碰疼，她都不会记得。睡一觉就忘记了，还是一只开开心心的小仙女。

但莫宁有些早熟，也不知这两天的事对她的小心脏造成了什么影响。

莫若拙试了试，果然，说：“是该换了，你一直说我的手机卡。”

“没说这个。总不能说，抱着莫宁去见他最后一面。”莫若拙慢吞吞说。

罗裕年当时远远站着，不知是在看罗晹还是在看莫宁。

罗旸很早就走了，估计会很忙。应付他的工作，还有他的家长。

正好他也好久没有陪过莫宁，莫若拙手背托着下巴，说：“宁宁，今天我们去逛街，买新衣服好不好？”

莫宁的视线从餐碗转移过来，声气说：“好。”

少了另一个大人。

莫若拙不说话，周了也不问了。

只是莫若拙一脸不太聪明又觉得自己很行的样子，他皱眉问：“你们怎么样？”

“有工作，还有他爷爷也来这边了。”

周了苦口婆心唠叨了两句，莫若拙很扫兴地转移话题，“你知吗，锦心最近要回国了，她们有个巡演。”

摸了摸鼻尖，莫若拙神秘说：“嗯……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们签一个协议……”

“没完了是吧？”周了横他一眼。

“小莫。”

周了一凛，看莫若拙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搭在莫宁的外套上，姿态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