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或许该安他，或许该拍拍他的肩说些苍白的“都会好的”，到底该怎么？可孟图南此刻想的是：为什么他要这么在意李小园？

那一刻孟图南下意识的反应是把这人脑袋揽过来。可手伸出去了才感觉不太合适……最后只能也往路延那儿靠了靠，两人抵着肩膀，想着不同的心事。

“不是在乎……”路延声音渐渐小了，“只是有点难受……”

孟图南皱了下眉，想问下去，但话卡住了……因为路延捡了块石往前丢，也不知是不是想打水漂。

那一刻作为朋友该有什么反应？

孟图南皱起眉：“你以前也这样吗？”

怎么越想越气？！

“很在乎她嘛。”他说，“您真是个好人。”

路延瞥他一眼：“你要我关心什么？”

“……月亮招你惹你了？”

河边风大，路延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冷了，他抱着肩膀往孟图南那儿靠了靠，低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哪样？”

路延摇摇：“要说奇怪……”他顿了下，“说起来，那天早上她倒是有点奇怪。”

“你真的不觉得李小园有点奇怪吗？”孟图南突然问，“说实话，我总觉得她有点吓人。你别不信，我这人有种可怕的直觉。”

“怎么奇怪？”

孟图南看他一眼又偏开：“算了。”

路延不耐烦：“我看不惯不行吗？”

路延瞥他一眼：“你以为我是想玩那种无聊的游戏吗？”

孟图南很得意：“看到没，菜鸡。你要挑扁的石打……”

谁说女人如衣服兄弟是手足呢？如今看来完全不对啊！

“嗯，就你丢我书包那本地理杂志。”路延说，“我那天拿出来翻了下……她借过去翻了翻，说什么自己跟上面的鱼有点像……”

孟图南心思早偏了，他把脑袋搁到上：“也没见你这么关心我。”

他把烟掐了，“别太担心了，依我看，这事儿还早着呢，指不定后边怎么着。”

是一种很深的无力感，因为努力了，可依旧无法改变任何事，甚至还有可能搞砸了什么。

“很喜欢英雄救美。”

“杂志？”

“就是讲话的时候……好像自信了一些，说话是看着我的眼睛说的。”路延仔细回忆起那天，“然后……然后她说借杂志看一下，看了一会儿就还回来了。”

路延又拿起一块石，对着天上比了比，一本正经说：“把月亮打下来。”

他们算得上发小的情谊，父辈又相识，自己的父母当路延是半个儿子，这些联系让孟图南不得不把路延放到一个特殊的位置上对待。可这么掏心掏肺地付出半天，怎么感觉自己还比不上一个李小园？

他笑了下，低也捡了一块，斜着把石飞出去，打得漂亮，飞出好几个旋儿来。

或许是觉得说了堆没用的话，路延叹了口气，不再说了。

鱼？

“怎么会没关系。”

“那你要干嘛，填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