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觉得这房子不难出。”谢羽点，“当然留着也好，以后可能还有升值空间。”

谢羽一愣，像是还想说什么。孟建军看路延脸色不好看，只能先插了句：“不然等过段时间再考虑吧，卖房子也不是上就能卖的……别孩子。”

“虽然她这个人讲话难听，脾气又坏，但对你和你爸是真没话说。”她叹了口气，“也没办法，人年纪大了，总是要去的。”

小地方红白喜事中占比最大的就是摆席吃饭，路延很不适应这种氛围，明明是丧事，一堆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是几个意思？也没见几个人是真的难过。

圆坟……这一系列程路延一概不懂，多半是孟图南家里帮着他弄完的。

路延很意外舅舅居然在孟图南父母前提了这种事，他还迟钝地反应了下：“什么意思？”

“老太太家那个照不得了的。”提起这件事孟建军有了兴致，“前几年搞文旅的都来过，就说这个照很有我们定晏的特色，而且年也久……”

听得不舒服，路延索回了句：“房子是的……不是我的，我不了主。”

路延摇摇：“你背过去抽，别让看见。”

听得心烦。饭桌上孟图南不知去哪儿了，路延习惯地去找他，见不到人更是有些心慌，索无视了舅舅的话，扭问了孟建军一句：“孟图南去

谢琳和彭老太相得不算好，路延一开始很担心她会喝得烂醉在彭老太灵前出不得行为，结果这次的谢琳表现得非常得，没有闯祸，安安静静地看着老人下葬，十分乖巧。末了还感慨了句：“你一个人带大你爸，不容易的。”

是想要孟建军和高慧帮着一起留意卖房子吧。

他听得有些悲哀，结果谢琳也在边上搭了句腔：“空的……留着什么，看着伤心，卖了也好。”

感受悲伤的时间很少，因为路延要不停地接待一堆陌生的亲戚朋友。好在能孟图南大多时候都在边，他会掐着时间让路延吃饭休息，有人陪着，心里多少有些安。

她从包里摸了烟出来打算抽，但打火点了几次没点着。路延上前帮了她一下，谢琳看他笑了笑：“我会跟你爸认识，也是因为他帮我点了次烟。”

“至少考虑下怎么理，你以后上大学不可能在这里上。”谢羽放下碗，“我综合考察了下，这房子地段还可以，虽然朝向不太好，但在古镇里这种年型的已经很少见了，我瞧着这古镇里有照的人家不超过五家……”

他陪着谢琳在彭老太坟前坐了坐，等黄昏了才回家去。这次谢羽和谢琳是专程为了他的事情回来的，谢羽推了不少的事情，俩人都住在孟图南家里，准备等路延高考出分后再走。

“孟哥，这不是他，是我没有时间一直往这边跑，现在又刚好有时间，他一个小孩子理不来这些事情……”

下葬完的第一天，谢羽在饭桌对路延提起：“这房子给了你……你有什么想法？”

路延默默点。

路延听着觉得非常讽刺，人才走，茶都没凉透，这就要开始让他计划房子了？

来的人大多路延都不熟悉，但这一次他妈妈家也来人了。每天忙得满世界飞的谢羽来了，就连在新西兰休养的谢琳也赶了回来。或许是知他一个人孤立无援，千里迢迢地赶来陪他送一程……路延心里是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