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

“走吧，过去瞧瞧。”

“嗯。师兄不想和我一起堆雪人吗？”

观溟看着正前方的雪球问他：“这是师兄堆的雪人吗？”

“没有没有！”荧惑好不容易才出来，他得好好把握这个机会，烛方忙：“我们去那边。”

前边等着好几个小孩儿，眼睛盯着糖人师傅好的糖人一刻都没移过。

走近了一看，小小的摊位上放着一个木转盘，上面绘着各种鸟兽，有龙有凤还有鲛人。

“行。”烛方付了钱，又搓了搓手，自信满满：“看着啊，师兄给你转一个。”

“好。”荧惑满脸写着期待。

大约是重台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写上去的，用了术法，不会随着化掉的雪消失，但需得仔细瞧才能辨得出来。

“……行。”

烛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恰好看见雪人上的两个名字。

轮到他们的时候，烛方问荧惑：“你想要什么样的？”

“你怎么知？”

堆完雪人已是傍晚，暮色降临，街边的灯笼明亮又耀眼。小孩儿们穿着厚厚的棉袄棉靴，跟着大人们上到街来，每一张小脸都被冻得通红。

荧惑一手提着兔子灯一手紧紧牵着他，笑着说：“我也要和师兄一起堆雪人。”

糟糕，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话说出口了……

终北的灯会和灵山不一样，这里更有烟火气些。地面虽堆有落雪，却让人感觉到都透着意。

“和重台一起？”

“哦，这是……”烛方刚想要解释，手忽然被牵住了，他慢吞吞地接上后半句话：“是我和他堆的雪人。”

他哼着小曲儿，走了几步回发现观溟仍然立在原地，于是又折了回去。

烛方最是喜欢热闹，拉着荧惑在街上逛来逛去，一会儿吃这个一会儿玩那个。每每想要套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反倒是被荧惑给叫住了。

“师兄在想什么？”

观溟垂着睫，默默地转过去：“不是……”

“好吧。”烛方看出来观溟这是不好意思承认，压下角的笑，：“你说不是就不是。”

“啊？现在？”看着那微弯的嘴角，烛方差点儿没能反应过来，迟钝地喊了声：“荧惑？”

荧惑指着转盘上的凤凰：“要这个。”

烛方眨了眨眼，反过去问：“不是吗？方才你问我那兔子灯是送给荧惑还是送给你，不是因为吃醋？”

却不想，烛方没转到凤凰，反而转到了龙，

了？荧惑出来的契机并不是他？

“吃醋？”观溟十分锐地捕捉到这两个字眼，一向清冷的他脸上竟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红：“师兄觉得，是因为我吃醋荧惑才会出来吗？”

“我在想，如果荧惑不是因为你吃醋才出来，还会因为什么……”说到一半，烛方急忙捂了下嘴，悄悄地去打量边人的神色。

“嗯，怎么了吗？”

连续数日雪停雪落，他和重台一起堆的雪人已然化了许多，还剩下两颗小小的雪球坐在那里。

荧惑脚下的步子没动，望着前面快要化的雪人说：“就堆在它的旁边。”

“师兄。”荧惑看着前面不远：“那里有人卖糖人，师兄可以给我买糖人吗？”

在他神游天外这会儿，他们已经走到了客栈外的那条长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