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种幼年就入门，成年后就算结侣，为了怕影响途，也大都不会生育。说是子孙后代，其实扶持的基本是自家兄弟姐妹的孩子。”元白回答，“像拂逸长老这种情况很少。”

“只有拂逸长老一个。”元白解释，“一般的修者若是和红尘牵涉过多，都会怕影响心。只不过拂逸长老之前结过侣，和侣生下的儿子却是凡胎，虽说称了皇帝，能享人间至高无上的尊荣，可是寿尽先他而去，他大约由此生了心劫。”

见卫渊并没有说出过激的话语，元白松了口气，却又隐隐觉得卫渊的态度过于平静。

卫渊在仙门如今人脉颇广，送个贴子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若是敢来搅扰公子，我等必然是不依的……不过此番既然小侍童无事，公子便算了吧。”

卫渊向元白描述了事情经过，以及董真人的相貌穿着，元白皱眉：“这个人哪，是拂逸长老之子。”

“人家既然宴请了你，到时候给卫二公子陪个不是。”

……

不是一般的种啊。

“拂逸长老俗家姓董，是风灵，也是本门辈份最高的化神长老之一。百年前，他在凡间据说纳了数千妻妾，从上万个子女当中终于诞生了几个灵者，其中有一个更是和他一模一样的风灵，他视若珍宝从小带在边养大的，正是这位董真人。”

“说说看。”卫渊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白瓷茶杯，脸上不动声色，“修为很高吗？是惹不得的人吗？”

等到元白走后，卫渊望了望天色，放下手中茶杯朝卫琅：“再过几天就到了中秋，你去让人下个贴子，请拂逸长老那边的董真人过来，同赏中秋皓月。”

“我陪不是，他可要当的起呢！”董真人翻个白眼，“不过一个凡人。”

“话不能这样说，他有使修士破境之能。”拂逸长老轻轻摇，“再过个十年八年，本门中层修者尽受其惠，那就是一不容小觑的势力。而再过个三五百年，中层修者也必定会有人跃居至上层，介时就更不得了。”

“这种事在仙门很多吗？”卫渊诧异。

“修为在本门倒也算不得很高，金丹二层境界。”元白深深了口气，“只不过上有人。”

修真者往往驻颜有术，拂逸长老这样的大能更是如此，看上去跟董真人差不多的岁数，穿八卦袍，肤细眉目疏朗：“听说你差点弄死了人家的侍童？”

卫渊听后问：“怎么不见别的开国老祖，比如说云震长老，有这样的心劫？”

卫渊打听过董真人的来历，又和元白说了会儿话，元白这才告辞离开。

董真人拈着手中的素白月影签，朝拂逸长老漫不经心：“父亲，卫二公子请我去赴宴呢。”

“总之，仙门上下都知董真人有恶癖，但他只是去外门找一些灵驳杂、没有任何关系背景的男童。再加上拂逸长老护短，因而高层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凭他了。”

“心劫不破，途也无法继续向前，才会如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