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天丞独自背离了这热闹欢喜的盛宴，一双手拢在宽大的袍袖里，离开乾坤，步伐匆匆朝着自己居所走去。

幸亏乾坤本就是每年举行朝贺庆典的地方，足够宽敞，否则还真装不下这么多神仙。

程家五代之内不能再出仕，如今大几十年过去，恐怕

“潇玄真人，人已经带到。”紫垣在众仙神的包围中，朝着虚空中一揖，“请真人听审。”

紫垣在旁看着天丞激动到满脸通红，额青暴起，想起他之前爽快答应的样子，不由得暗暗诧异。

如今仅仅因为卫渊怀疑天丞，就动用诸天善恶镜以为佐证，紫垣表达出了足够的诚意。

鼓乐喧天彩帜飘扬，金銮殿上众仙神推杯换盏，飞天素娥歌舞相陪，一派祥氛和乐，正是几十年前朝元辰诞的那一天。

天丞缠捆仙藤，原本一直沉默的立于紫垣旁边，听到卫渊的声音立即激动起来，挣扎扭动大喊：“潇玄！陛下素来对你恩有加，如今陛下陷妄念岭，你不思助陛下脱困，反而躲着不出来，在这里拿着仙骨要挟，意图构陷本天官！！你心怀叵测，你该当何罪？！！！”

随着一点艳红光芒隐入天丞眉心，天丞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乾坤内忽然变幻了场景。

虚空中降下卫渊略显苍老的声音：“老夫在此。”

“程建章……那是程小公爷！”卫琅低呼一声。

常年累月面无表情、神色严峻的天刑星君上前一步，与紫垣互相见礼之后，二指并拢往天丞眉心间一戳。

说起来卫渊当初在斩仙台剜骨散魂，恶名万年传，天庭也没有对他动用到诸天善恶镜。

，同来的还有浩浩一大票神仙，竟有上万之众聚集。

卫渊站在水镜对面，手里端着杯茶，喝了一口悠悠回答：“阶下囚，在那里废话叫嚣什么？”

“不过，由于此物珍稀难得，天刑星君炼制不易，用掉一枚就少一枚，因而往往只针对罪大恶极者、向天下召示其罪状的时候使用。”

透过水镜，卫渊看到天丞回到居所点燃了一盏白铜质地、魔人造型的油灯，看着他画法阵招三鬼，最后驱二鬼、择一鬼投入紫金葫芦之中。

天丞闻言，浑都在颤抖，怒斥：“潇玄，我为御前伴星，你拿什么份，拿什么资格审我？！！！”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公子，诸天善恶镜是什么？”卫琅站在卫渊旁，开口询问。

当初在皇城，为了替主子争夺皇帝之位，施计挑拨离间封家姐妹，意图纵封仙子、算计卫渊的程小公爷。

“紫垣星君，还不开始吗？”卫渊却懒得与天丞徒费口，转而跟紫垣对话。

紫垣点点，将心中升起的那点疑惑压下，长声：“有请，诸天善恶镜！”

“紫垣星君倒是有心了。”卫渊，“诸天善恶镜是天刑星君以心血炼制的本命仙，能映照出犯人的一切罪状。它虽被命名为‘镜’，其外形与其说是一面镜子，不如说是一枚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