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迷茫瞬间消失，反应极为迅速的转过，连忙就在作台上快速点击起来，还带着些颤抖的手此刻十指连动，一串停止分解和修复的命令在屏幕上高速动，速度快的让命令串都有些微卡顿。

然而程序却仿佛是不可逆一样，红色的警告字样不断闪现，一段一段的命令快，“WARN”也就铺满了屏幕，即使是最高级的命令都无法破解这仿佛病毒一样的字码。

那件吊带睡裙转眼间就被消解掉了四分之一，眼看着就要碰到那片扎眼的血迹。

先前还无比希望它消失的江宴此刻简直是神魂俱裂，眼眶内爬满了血丝，双手都有些痉挛，没时间也不敢回看一眼后沈清的情况。

生怕温热的躯眨眼间再次消失。

又一次。

又一次死在自己手里。

又一次亲手

江宴鼻间涌上酸意，双被紧紧抿在一起，绷起一片青白之色。

眼底的恨意几乎要溢出眼眶，却又被他生生憋回去。

不可能！

谁休想再抢走她！

眼见着那片血色快要消散一角，惊怒交加之下的江宴直接舍弃了那些繁杂又毫无用的指令。

指节蜷起，大拇指扣住食指中指第二节，小臂肌肉绷紧，长臂一展――

朝下，猛力一砸！

砰的一声。

碎裂的屏幕仿佛是被打的神经错乱了起来，?一时之间满屏幕的“WRONG”和“WARN”交替闪烁，连带着作台另一侧的分解机的光也闪烁不定。

但好歹没有再继续执行下去。

几秒后，屏幕咻的一声飞快暗了下去。

只剩下几泛白的裂纹中偶尔有光闪动。

江宴握着拳的手上已经鲜血淋漓，整个人仿佛经历过一场殊死的战斗，浑已经是大汗淋漓，甚至看起来还有些虚脱，眼角是一片通红。

他松了松仍然颤抖的手，用另一只完好但是布满冷汗的手拿下了机上的衣服。

握紧了，看不出眼底是厌恶多还是庆幸多。

后的沈清已经昏迷过去了，神识昏暗。

――

“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她本来就是亿万万碎片凝练拼凑而成，想要修补好损失的那分数据，当然是得回到数据世界来。”

“需要多久？”

“不好说，可能是几天，也可能是几年。”声音的主人笑了一声，颇有些看戏的意思，“当然，几十年也是有可能的。”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的接了一句，“但是以你们现在的情况，如果不能保证游戏世界的稳定，那这么庞大的数据可就没地方找了啊。”

另一声音接过话：“这个就不需要你来担心了。”

“不用担心？”

零轻轻啧了一声，隔着屏幕摇了摇，“你们可别忘了，我们阿清是怎么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看了一眼一脸难看的沈和，零转了个话，“沈清当初可是绑架的你――你可别告诉我就因为你的记忆被篡改过就没察觉出来――外卖员这种一听不是骗子就是傻子的借口你倒不必信的这么真。我倒是好奇，这么多年，你一个主控室负责人的独苗苗――虽然是私生子，为什么真能把沈清当成你亲姐姐对待？”

沈和听出了零语气里不加掩饰的讥讽，倒也没生气，只是笑了一声，然后慢慢悠悠看了躺在床上的沈清一眼，眼里尽是柔和，出口却不很温和：“关――你――屁――事！”

话当然是对着零说的。

后者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旁边再最初说过一句话后就再没开过口的江宴，眼里尽是玩味。

谁都能看出来，沈和对于沈清绝对不是男女之情，否则江宴绝不会允许沈和一直呆在沈清边。但是这个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小子到底对沈清是个什么感情，恐怕除了沈和自己谁都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