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婉婉,"赵野低声笑唤,重拾话,"婉婉,尽我总将水在外,或许妳依然会怀上.男女交合时,男子撤出太慢,出水虽然少,女子仍有可能受孕."

"接妳进京前我考虑过了,假使刻意避子

赵野又:"至于不要孩子,跟妳无关,问题在我.我不知源自哪个男人的血,生我的那个女人……毒过蛇蝎,这等血脉何必延续?大哥不同,他一家光明宽厚,当初我筹划和妳圆房以后,找借口让大哥和妳继续同床."他的目光落在原婉然额心那痕印,伸手轻抚,"对妳,我失算了."

赵野说后半句时,其实不带调情意味,只是心无旁鹜盯着她,正经述事,原婉然却忽然不自在起来,耳发辣,手脚不知往哪儿安放为好,很勉强才能听清丈夫话声:"其他如避子汤,是药三分毒,要损及妳子,一样不可行."

"最妥当的法子便是不同床,"赵野停顿剎那,深深看进原婉然眼底,"可是我忍不住不碰妳."

"比起为我,妳应该更想替大哥生孩子."赵野坦然.

"嗯嗯,我省得了."原婉然只能胡乱应,手按在口,能感觉腔子里那颗心噗噗乱.

他们两人似乎有些渊源,不过义父不提,我也不问,那女人的事与我无干."

原婉然吃惊,"你不要孩子,万一怀上……"她双手护住小腹,彷佛里已有了小生命.

他又说:"义父并不轻贱我是私孩子,待我十分客气.他老人家临终前千叮万嘱,让大哥和我务必成家生子、传宗接代.大哥不急着议亲,我则逍遥自在惯了,一早立定主意一辈子打光棍,终大事便都不曾办.后来起战争,征兵令下来,大哥这才谈婚事.我对义父的话斟酌着听,至于大哥的话——婉婉,妳记得大哥口有疤吗?"

原婉然暗忖赵野既然不要孩子,与其自己怀上生下来,让他当成责任善后,不如杜绝受孕机会,因问:"相公,难没有其它更牢靠的避子方吗?"

原婉然迷糊了,"为什么问我愿不愿意?"在她周遭,男女了夫妻便理所当然生儿育女,从未听过丈夫询问妻子是否有意生养.

原婉然听出他声音底下歉意,温声:"那件事不怪你,我们都是苦主.反正我也咬了你一口,两清啦."

原婉然不防赵野话锋一转,但无须多想,便即点,"嗯,那疤对穿前后背."韩一上伤痕累累,就属它最凶险.

原婉然教丈夫破心思,赧然低眸避开他的视线.

"生下来,"赵野按在她手上,追加一句:"假如妳愿意."

"那疤原该长在我上,是大哥挡下了."赵野平静:"跟我称兄弟的人很多,肯以命相护的就大哥一个,别说他要我成亲,要命也行."他语气轻淡,原婉然想不出言语形容,但凭直觉品出那份轻,是"举重若轻"的轻.

"我不介意这个,妳也别放在心上."赵野勾她下巴,让她转面相对,"妳钟情大哥,我则厌恶自血脉,以为避子之举对彼此都好,无须多言,便不曾明说,怪我疏忽,惹妳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