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轻脚步往院里探看，险些站不稳脚。

听蔡师傅的意思，乃是认定他们夫妻在一，回家了又跑回绣坊？

“回家了，今儿绣坊放假。”蔡师傅反问：“赵官人，你们可是落下什么物事在绣坊，又折回来？”

竹竿混混：“不识抬举，你不嫁，我就了算完。你爹现欠我赌债，死你他也不敢放声屁。”他向同伴：“按紧，我好了换你。”一边说，一边把裙子由女子小往上撩。

“是吗？韩赵娘子领完工钱便走了，走得比我早。”

她大叫黑妞的名字，蔡重压坐她上，仰哈哈大笑，“叫，你使劲叫。”全然不拿她当人，肆意欺辱。

赵野下车，笑：“或许有事耽搁，我去寻她。”

院里两个男子将一个女子压倒地上，一个按手，一个按脚。

她蹑手蹑脚往回跑，诸多念飞窜脑里：这一来回赶得上救人吗？我留下，能打过两个男人吗？人来了，姑娘清白还在吗……

当日她在山林土地上拼命挣扎，映入眼帘的景物因此晃动不住。由地面望去，木兰树树林林梢伸向天空，天幕澄蓝无垠，然而蔡重的脸占据她更多视线。

那时候，没有人救她。

“打老子？”竹竿混混后脑勺，一脚踢开地上木棒。他伸手拉扯原婉然衣襟，“你死定了。”

原婉然呼一窒，眼前晃过翠水村山上的天空。

绣坊放假，原婉然不会在绣间，也不会碰上任何人叙旧；帐房已去过，那么剩下一个可能——她去茅厕，所以比蔡师傅早走，却尚未出绣坊。

“救命啊。”她正犹豫，后院里，女子唦哑呐喊撕心裂肺。

“

她六神无主瞟向四周，目光停驻在院墙外。靠墙竖了一排由损坏绣架拆下的木棒，有的长足堪当作武。

抄木棒，溜进去打昏匪类救人……转念原婉然便否了这个办法，她没把握能打退一个男人，何况一双？

门后人步出门口，却不是原婉然。

“我媳妇还在绣坊。”

他的小妻子让一个黑脸男人一手抱住，一手摀住嘴巴，另一个竹竿形的男子站在前甩了她一巴掌。

他跑进茅厕所在的院子，目睹院中情景，一发都要竖起。

按脚的男子竹竿般削瘦，他跪在女子间，形恰好挡住女子容颜，但她伸过男子侧的两只脚不住踩蹬。

在院门外，她便听到奇怪响动，似是人闷嘴发声。

走到通向茅厕的某一重院落，一只绣花鞋落在门边地上，鞋子半新不旧，绣花巧，鞋面紫色布料隐隐泛出红光。

赵野坐在骡车上闲闲等着，当绣坊门后闪出一抹影，他姿前倾，眉稍眼角蕴出笑意。

去帐房，原婉然拍板定案，那儿有帐房先生和赵忠两个男人……

强……原婉然往后退步，晕恶心簌簌发抖，他们要强姑娘……

这只鞋子并不属于原婉然，但绣花鞋的主人落下鞋子顾不上穿回，不是人便是附近出了异状。

“蔡师傅。”赵野换上客套笑脸，因留心蔡师傅披披风，便问：“外出？”

，便走进茅厕所在的院落。

赵野进过坊里如厕几次，轻车熟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