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牵住他衣袖，低声：“相公，对不住，我暪你事情。”

赵野立刻抱牢人不让稍退，他静了半晌，叹息一声。

晚间赵野回家时，果然拎了大包小包吃的。他将一应物事放在炕桌上，手贴原婉然额间，片刻笑：“烧退了，不过还得乖乖吃药。”

“不，”原婉然猛地抬脸，摇得跟波浪鼓儿一般，“……我害怕……我信不过自己……”

原婉然一惊，咳了起来。

“你。”赵野提高声音，听得出恼意，原婉然不觉缩了缩肩往后退。

赵野一顿，直起转向她。

“不过，这些只是漂亮话。你这几日心神不宁，就诊应答不大对劲，我便起疑了。旁的事倒罢了，事涉你健康，我无法坐视，不药工来不来，我都会问小秦大夫。小秦大夫说你想保密，我便打算等上三日，你再不开口，我一准打破砂锅问到底。”

一挑起这话，她彷佛又回到那时候，疼发热，浑

“这么大的事，为何不早告诉我？不拘伤势如何，早日治疗，多份痊愈指望，你隐而不言，万一延误病情怎么办？”

不多时又出门买颜料。

这艳紫跟赵野先前染上手的色泽相同，叫烟霞紫，京里某家染坊独家生产。

医馆没理让调成水状的颜料出现在抓药柜台，只有赵野手上出现过烟霞紫……

他随便指向炕桌上釉罐，“新开一家干果子铺，蜜饯口碑不错，正好给你吃了药过口。”

“我指望伤势能自行好转……”她心一横，说：“我不敢说，我惹出麻烦，害你担风险伤人，现如今，手兴许要半废，一个大烂摊子……”

“你在家等着，我带好吃的回来。”赵野亲她额，“别在风地里站太多。”

完了事，她收拾新药包用的桑纸，翻动之间，纸上出几痕艳紫水渍。

原婉然眼眶发酸抱紧赵野，赵野轻蹭她耳鬓，叹：“你这般不放心，归究柢，是我让你信不过。”

“我的手掌，使不上力。”她使劲将秘密出口，“大夫说，经络受损，能不能全好看伤势轻重。”

她停下手，凝注那颜色。

说完，微倾，一一拆开桌上蒲包、纸包，说她病了，吃得清淡些才好，因此挑素的淡的食物买。

“好心救人不叫惹麻烦，惹麻烦也不打紧，老子就爱替你收烂摊子。”

原婉然见他侧对自己细心拆开包装，讲述各色食物美味，心里又欢喜，又酸楚愧疚。

“不要紧。”他轻抚她面颊，“杜英生说我杀人，你让我不必勉强自己，觉得自在再说，我亦如此待你。”

原婉然闭眼，让丈夫抱着，一下下受他轻抚后脑勺，在那温柔的力中，作了决定。

岂难自己到后院取披风，药工便上门了，赵野曾经碰过药包？这么一来，便说得通为何药包沾上烟霞紫。

原婉然默默依入赵野怀里，赵野回抱，嘴角一翘，带了自嘲。

赵野走后，医馆药工送药上门，原婉然回房，便逐包将新药药材放进旧药包里。

赵野碰了药包但没收下，让药工在他出门后再来，这是担心她秘密败，感到难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