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店就是一子烧烤味儿，远远就看见几颗圆的脑袋在柜台前晃来晃去叽叽喳喳地商量点菜。

傻子都知楼下这帮家伙推他上去是要干嘛，陈渡站在柜台边没动，“点几个菜了？”

饭馆面积不大，名气却不小，附中的学生下午晚上空余都爱来这吃东西，凭学生证能打八折，有的再刷刷脸还能折上折。

“四个了四个了，主菜清华烤鱼，个复旦小汤，副菜点了一荤一素......再加两个，总共九个人点六个菜怎么样？刚在茶店七七八八的都吃得不少，说实话我都快饱了。”林峰说着了肚子。

时间像沙漏一样抓不住。

31.你是不是喜欢我<好喜欢姐姐(南珠)｜PO18臉紅心

刚加上陈佳书微信的时候，她聊天框回复基本只有一个字，绝不超过一行，结果那天他问她同样的问题，有没有什么不能吃的，她当即给他发了一条六十秒的语音，陈渡点开人都麻了。

想也知他们什么意思。陈渡刚刚一进来就瞥见二楼楼梯右边一间包厢门半开，里面几张半生不熟的面孔，一眼扫过去包括卓婷婷在内好几个女生，她们目光齐刷刷向下看着大门，见他一走进来又齐刷刷移开，实在是很难不让人察觉。

果然一看群里已经就鱼的品种熟度辣度七嘴八上

别仗着年轻拿透支。

店家很明，时不时贴出一波照片挂大堂招揽顾客，后来大手一挥，干脆店名都改成“双一饭馆”，菜名也都可着名校薅，招牌主打“清华烤鱼”，当季热卖“南开鱼”，旗舰限定“交大牛蛙”等等等等。从暑假以来大刀阔斧的店面扩建加豪华装修来看，老板确实赚得盆满钵满。

陈渡如期抵达饭馆。

十六岁的他情窦初开，一栽进爱情的泥沼里，浑缠满思春病的藤蔓往下陷，他挣脱不开也不想挣开，但他讨厌陈佳书始终一副冷静疏离的样子，她冷眼旁观他越陷越深，而她随时能抽离去，这让他心焦气恼却又深深无力。

“我哪回迟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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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如一针戳破青春的梦幻泡影，出底下禁忌不的，肮脏病态的感情。

陈渡拿出手机，在群里问有没有人不能吃鱼或者清炖的小。果然有两个说不行。

他有些烦躁，像突然犯了什么瘾症，千万只蚂蚁在里挠，不知怎么办才好。他才离开陈佳书不到十分钟。

“她们说随便。”林峰无奈摇，“你知，随便有多难，干脆就按我自己的口味点好了。”

他会在哪里，陈佳书又会在哪里。他没办法想象她和别人在一起，和别人组建家庭生儿育女。

31.你是不是喜欢我

四十岁。总归有那么一天。

他又想起刚才自己脱口而出那句话。

“是是是，你就只早退。”旁边两个哥们架着他往楼上包厢去，“先上去玩着，哥几个点菜。”

“点这么多荤菜？你问没问她们想吃什么？”陈渡冲楼上抬抬下巴。

从他走下台阶迈进大门穿过前厅，到了柜台边上，这伙人也没商量出几个菜来，林峰余光瞟见他顿时一喜，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哟，今儿准时了。”

他站在十字路口，面前四周车水龙人如梭，各朝各的方向前行，柏油路漆黑崭新，浸着各色霓虹的路面像极了一面照妖镜，照破他斑驳陆离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