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时被塞上跑车副驾，安全带扣上后竟然卡死了。

        “归零！！”她一把扯开眼罩，对他愤怒喊道：“放我下车！”

        驾驶座上的少年置若罔闻，一踩油门，跑车驶入月色。

        “下车去哪？回去舞会？”少年带着银色面具看不出神色，“我看你兴趣缺缺。”

        “是啊，”林小时冷笑，“不像某人还有舞伴。”

        “我不认得她。”归零立刻撇清，“我都不知道自己有了舞伴，一到场就被院长强行分配了他的女儿。”

        “……”林小时：“听起来还挺委屈？”

        “是啊。”归零叹了口气，“不过，也有额外的收获。”

        他忽然看向林小时，嘴角压不住的挑起，问道：“学姐……你刚才是不是吃醋了呀？”

        林小时一窒。

        别开脸，“吃谁的醋？”

        归零笑了一声，问：“那你为什么不和我打招呼？”

        “戴着面具没认出来。”

        “哦～那后来怎么就认出来了？”

        “你在说话。”

        “……嗯，有道理。”

        车子在路边缓缓停下。头顶高架桥纵横交错，四周却暗沉、荒无人烟，这是城中一处交通枢纽，只不过地面排排铁轨皆废弃了，壮观中透着诡谲的荒落感。

        林小时问：“你把我一路绑架来这种地方，该不会是想把我卖了吧？”

        归零爽朗的笑了几声，解开了她的安全带，说：“现在跑还来得及。”

        林小时环顾四周的荒轨，冷道：“……跑去哪？去卧轨吗？”

        归零摇摇头，刚想说什么，忽然按住心口，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归零！”林小时一下子坐起身，“你怎么了！？”

        归零缓缓吸气，再呼出，他的声音很明显在颤抖，手也一样。

        “……学姐，你下车。”须臾，他艰难的说道。

        “？”林小时奇怪道，“你一言不合把我绑架过来，现在要赶我下车？”

        “我……”归零想说什么，但没能说出口，一滴汗从他的额角滚落，他咬着牙道：“……可恶，居然发作这么快。”

        “你究竟怎么了！？”林小时有些慌了，拿出手机准备打急救电话，正要按下拨通键，手腕一把被归零抓住。

        手机甩了出去，“咚咚”几声，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归零掌心很烫，渗进她的腕骨甚至有些疼痛。

        “别打，求你。”他睁开眼睛，看向林小时，眼眶似乎有些红，“放心，我没事。”

        “没事！？”林小时又急又气，“你发烧了？还是过敏？我开车送你去医院，你去后座躺着。”

        “不，不要……”归零的呼吸越发急促了，“车里好闷，好、好热。可以……开窗吗？不行，我、我要下车。”

        他丢下一句“你别跟过来”后拉开车门冲了出去。

        “这人！”林小时也赶紧下车。

        高架桥下是废弃多年的铁轨，因常年无人问津长满了荒草，归零一下冲出去了十米远，最后身子晃了晃，跌坐在了铁轨上。

        这里是风口，晚风吹得草影摇晃。林小时拨开不断拂来的野草，一步步的走近。

        归零跌坐在铁轨中央的枕木上，一只手撑在身后，一只手扯开了颈部的盘扣，露出衣衫之下白皙的胸膛。头顶是繁华都市高高低低、层层叠叠的车轨，疾驰而过的道道车影从他身上、面上碾过，而他落败在地上，像是被碾碎的一隅月光。

        “我本是想带你……来看这里的风景。”归零苦笑道，极力压制着胸口的起伏，“学姐，别再靠近了，我怕伤害到你。”

        林小时在他面前一步之遥站定：“你不愿去医院，也不愿告诉我发生了什么。那你至少告诉我，我可以做些什么帮助你吗？”

        归零摇了摇头，垂眸看向身侧。他徐徐吸着气，可他呼吸得痛苦，仿佛晚间微凉的空气中浮动着带火星的刀片。

        “我被下药了……那杯香槟。”他说。

        林小时一怔。

        那杯香槟。本来该她拿起来，却被学妹出现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