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过了抉择之门。

你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会觉得他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但你第二眼看他的时候，你又觉得他印堂发黑、眉眼耷拉，看着就不像良善之人，等第三次去看他，却又觉得他不像老翁，像个老妪了。

简悄站到了它的背上，机械鸟腾空而起，一扎进齿轮的桥梁里，预想中会撞上坚金属的感觉并没有到来，简悄只觉得自己穿过了一层无形的屏障―――就像穿过时间长河里那扇门一样，他出现在了一个从未见过的空间内。

――――机械拱门上的齿轮不断运行着，一点一点向两边打开，出一条只容一人通行的路。

【恭喜考生简悄顺利通关考场。】

那个老人开口，声音辨不出男女：

【“抉择之门”已开启。】

【考生简悄现已进入特殊教室。】

除了地下的庞大书籍群以外，地面上也有由书籍制成的通天，密密麻麻的书籍通天组成了一座望不到边际的迷。

“这是教给你的第

这层玻璃极薄，踩上去有点往下凹，能碰到摇摇晃晃的巨大书堆，他就好像走在高高的多米诺骨牌之上。

这座桥梁上飞下来一只机械鸟，全上下都由大小不同的齿轮构成，它转动着眼睛安静地注视着简悄，简悄居然从那黑齿轮制成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岁月的悠然来。

【“重择”权利已使用。】

随着他越来越接近这扇巨大的机械拱门，他逐渐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音―――不是齿轮运行时发出的金属响动，而是近乎于人声的窃窃私语。

这是对于他选择的“惩罚”。

手掌大的方形孔里出一束光，这束光准地落在简悄上，从灵魂深蓦然升起的痛苦将他整个人淹没。

机械鸟拍了拍它的齿轮翅膀，示意简悄上来。

很难去形容他的长相。

他脚下是玻璃制成的地面，地面下是密密麻麻的的书籍，高高地摞起来，每一摞书籍之间都有半掌宽的距离，距离之间是不见底的、稠的黑暗。

如果你将对他的所有印象集中到一起，你又会发现这些记忆好像都隔了层雾，模模糊糊的。

不知过了多久，疼痛感慢慢褪去，他听到一声极细微的“咔哒”。

简悄浑都是冷汗，伤口在汗水的刺激下愈发疼痛，但他坚定地站起来，朝着那扇门走去。

简悄停在了他三米开外。

【考生简悄选择继续。】

简悄在书籍之间穿行着，这些被制成子的书年代的差异十分巨大，他看到了不规则的牛骨、刻着楔形文字的泥板、叠在一起的莎草纸、一卷卷竹简，一张张羊纸、一本本线装书……好像从古到今，能有记载的文字都集中到了这里。

巨大的拱门之上，齿轮齐齐停滞了一瞬。

馈到他的感知里。

在书籍迷的尽，静静地站着一个老人。

“继续。”

载着他来到这片空间的机械鸟此刻正缩小了型悬浮在他的上方，拍打着翅膀给他引路。

巨大的拱门之后，是不见底的深渊，深渊里不断飞出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齿轮，这些齿轮与拱门的背后一些齿轮有规律地互换着，远远看去，就好像天际与深渊之间架起了一座宏伟的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