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笑了笑，打量着这对小情侣：“这男娃子，长得真高！”

        温惊澜形高大修长，一开始还想自己用力划几下，但被韶水音轻飘飘一推，整个子顺着水波漂得比自己划还稳。他只能又羞又懊恼地任由她半抱半托地带着走，像个无安放的大块。

        另一个小女孩接着说：“对啊，怎么这么大了还不会游泳呀？”

        浅水区边，几个小孩正趴在池沿上玩水，看见这一幕，眼睛一下瞪圆了。

        游完泳出来已是午后最热的时候，太阳将整座海岛烘得一层淡金。

        小男孩歪看了半天，又偷笑：“是那个小阿姨在教他诶。她好小好矮哦，都快托不起了吧！”

        他咬了咬牙，声音低低地憋出一句：

        温惊澜闷着不吭声，整张脸已经红到了脖子。

        韶水音被温惊澜那副“汉吃冰惨叫现场”笑得不行，一边拿着纸巾胡乱给他扇风，一边忍不住摸了摸他漉漉的短发，轻声笑着调侃：

        韶水音一边托着他慢慢前行，一边憋着笑，凑到他耳边：“鲸鲨先生，你听见没？小朋友都在笑话你了。”

        刨冰机转得哒哒响，冰屑细细落在不锈钢碗里，摊主拿勺子舀了一大瓢芒果泥倒进去，又加了两勺自己熬的百香果果酱，最上是一整勺白桃雪泥。整个杯子像阳光打碎后的琉璃玻璃，、晶亮、颜色鲜得像刚采的果子。

        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被她牵着，沉默又甜蜜地，把这一整片夏日的水波和窘迫，全交给了怀里这只坏心眼的小水獭。

        温惊澜捂着嘴咳了两声，耳朵已经彻底红了：“……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韶水音牵着温惊澜，一路沿着街角走去，街边一排排摊子搭着遮阳伞，摊主们都赤着胳膊，一边汗一边吆喝。海风拂过，拐角那家刨冰摊前飘来一阵水果香――是新打的芒果酱和木瓜泥混着冰汽的味，清爽得像直接泼在肤上的夏天。

        “别吃太猛？你又不是白鲸，不能吞海水那样吞冰的。”

        温惊澜耳烧得不行，嘴上嘟囔着：“……谁是小鲸鲨……”但还是任由她从背后托着腰，轻轻扶着他往前划。

        “Be――lu――ga！”

        他低着勺子，下一秒整个人就像中冰弹一样一哆嗦，脑门抽了一下，眉都拧了起来。

        一个小男孩小声嘀咕：“哇，那位叔叔好大只啊。”

        温惊澜肤本来就黑，脸红了也看不那么清楚，他挠了挠，笑的腼腆。倒是韶水音嘻嘻哈哈：“王叔你别逗他啦，他爱羞。”

        韶水音被他这句半威胁半撒的话逗笑了，索更加肆无忌惮，手臂搂紧他的腰，像拢着什么宝贝似的，在水里带着他继续悠悠划着。

        “叫你不会游泳。”韶水音趁机蹭了蹭他后背，“现在连小孩都知你是只不会游的小鲸鲨啦。”

声的“旁边小孩又要跑”，笑得差点没贴着水面打个。

        “回来了！”韶水音笑眯眯地回他，“还带了我鲸鲨先生来。”

        小孩们叽叽喳喳地讨论，声音不算大，但在安静的水面上传得清清楚楚。

        温惊澜听得耳朵都要烧起来了，手指下意识攥紧了水。

        “……回去我让你知，不会游泳也能翻的。”

        泳池里的水波开，一圈圈波纹向外扩散。韶水音小小的子在后面推着，像个专心致志的小水獭推着自己捡到的大贝壳。

        她学着白鲸唱歌时拖长音的样子，声音又又，一边扭着，一边小幅度地晃晃肩，活像一只在

        温惊澜耳一直烧到出泳池。

        韶水音眨了眨眼，忽然一歪，坐在小塑料凳上晃了晃，像个的小水獭扭着腰，故意拉长了声音，学得特别夸张又得意：

        摊主是个笑起来很温和的本地大叔，见她过来立刻熟稔地打招呼：“哟，音音回来啦？”

        他们端着冰坐在摊位旁的小塑料椅上，塑料椅有点热，背后还贴着一点气，韶水音倒不在意，翘着，拿勺子舀了一口，刚要自己吃，却转递给温惊澜。

        “你先来一口。”

        “……哈、哈……太、太凉了……”他糊地说着，牙还在打架。

        温惊澜站在一旁被这句“鲸鲨先生”叫得耳发红，但还是规矩地跟大叔打了个招呼。

        “去吃冰！”她一眼瞄准目标，直接拖着他小跑过去。

        “谁让你游得这么好玩。”她了他屁上乎乎的肉肉，声音里带着点坏坏的溺，“走，小鲸鲨，托你划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