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见过她这样笑了，晚芝的笑容很迷人，她又善加利用，但像这样，简简单单地望着他，眼神透明，这些年倒是很少见了。

子结婚，过了今晚，他一定会对她负责，明天早上去领证都行。

晚芝不知顾温庭这句话是不是一石二鸟，但她没有急于反驳对方口中所谓的“兜底”，她只是笑一笑，提出了既然最近公司风不好，自己干脆休年假离开一段时间怎么样的提议。

可眼下却被理所应当地划分为顾温庭的“照料”，就连她的私生活都成了工作上的大问题。

几乎是想起以前了，十几年前。

还对F.L残留温热的心也就是这么冷的，晚芝以前从没发现，顾温庭对她的“好”里面，竟然残留一种同宋依秋对她一样的弱化。

所以当晚被警察双双教育了一通，两人便咬牙切齿不欢而散。

“你看他们一个两个的，好像全把我看透了。嫁人是嫁不出去的，工作是永远不好的，就连运营失误出了事儿，顾温庭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瞒着我去找替罪羊。怎么说，感觉他不像我

这些，原本都是她人生路上的里程碑，是她值得像奖杯般举过，十分骄傲的东西。

临走前，已经下了决定，晚芝脚步顿了一下，澄净的脸上还是那副无害的笑容，她最后回问了一句，语气温：“顾总，还有什么工作上的变动要交代吗？我这一去可是三四天，手机没信号，回您再想说，就怕来不及。”

戳破浴缸旁边的一只透明泡泡，晚芝思绪飘回来，忍不住要笑，可这笑容又有些不是滋味。

顾温庭没挽留她，甚至很欣地点点，叫她一个女孩子真的不用太拼，他的成功总是有她一半。

谁知这人心里竟然还不甘心，竟然学无赖那套找到了晚芝的公司，直接将小报告打到顾温庭这里。

顾温庭最近因为晚芝，李珏案，还有那个该死的杨婷心焦得厉害，难得见到晚芝这么服帖。

只因为她是将而他是王吗？亦或是因为他是男而自己是女？

晚芝这些年养鱼当然有自己的准则，她也很习惯收到礼物后打一句谢谢，用来确认这些赠予行为的证据。何况，一万块钱对她来说用得着骗吗？还是分期贷款四个月的那种？

他们理所当然地视她为弱者，烂人，不能自理者，本不想给她任何自主的选择权。

几个月累积起来的好感全败光了，当天晚芝被他缠得烦了，不得不用力踹向他的下，而报了警一坐上警车，78号又觉得自己作为政府“领导”失了面子，立刻向警方指出晚芝是个网络上的职业骗子。

说着还拿出花呗记录，告诉警方他几个月内为晚芝花了将近一万块钱，那么多香水鲜花和茶，她还不给自己睡，必须要把这钱吐出来。

他也跟着她笑，摇摇同样温声：“工作上能有什么事儿？倒是你，别跟着家里拱火儿，你那圈儿人里有我不认识的吗？检察官一个月赚多少？养得起你吗？别闹了。”

她在F.L的七年青春明明是写满血和泪的奋斗史，是打着吊针都要反复修改营销方案的惨白脸色，是等在大厅一上午，借着乘电梯的一分钟，反复游说客的羞耻感，是那些靠她的能力，一笔一笔拿到的广告投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