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弈快提着起子了，心也提上来，有什么问题吗。

“太迟了，我不要了。”成弈背着书包在原地了两步，“林甜下周要回来，你俩好好谈谈呗。”

成弈走到铁门前，铁锈发出难熬的磨合声，她点重了脚步，声控灯才亮起，后是谭凯文的声音，林甜说你爸那事儿，我给她陪个不是。

她笑着耸了耸肩，憋住笑说，我份证还没满十八呢，哪里来的生活。

“电我都给你充好了。”谭凯文了一口，无数的星点像无数的眼睛，一眨一眨。他吐出一口烟，随着刚才的眼睛，暗沉中开始下沉。他夹着朝成弈递过去：“你要不？”

三个月没来大姨妈。她面对五十岁的医生时，说这话还是会不自在。

天台被大排灯打上了轻纱，俯瞰整个校园，都是慈祥的。但谭凯文之间夹着的星点不一样，短暂的狂妄，总是会带着神秘向往的浪漫。

她看着无力的灯光，感受着小腹上的黏糊，点点，问医生需要鼓气吗？

2011年，神棍年冬。

叫到她名字时，她耳朵里正在听别人唱。

二模的时候，她看到谭凯文如狗般围着林甜转。

来这个世界一次的运气，没有哪个到最后，会解决不好。

“不需要，你躺着就好。”

成弈躺着蓝色的单人床上，听着医生指挥，子再拉下一点，再下来一点，她照。

医生问她，哪里不舒服？

成弈揪着双肩包带，“我走了，太迟了宿阿姨不让进。”

“下次让你妈妈带着再来检查一次。”

“二模还有一周了，你还是上心点儿吧。”成弈接过东西，朝双肩包里扔。

成弈红着眼睛没回应，钻进楼的黑暗里。

“平时月经准吗？痛经吗？量如何？”

“疑似纵膈子。”

*

她啊了一声，眼泪就出来了。超过认知范围以外的医术词语，总是带着不安或者死亡气息。这时隔床响起声音“丽姐”，又听到女人确认的声音，成弈确认是林甜的妈妈。隔着帘子想打招呼，又觉得不适合。

“这个没有什么好值得哭的

她转了一下眼珠子，准时的，就二十多号的样子，会痛经，是属于能忍受的范围，量还好吧。

上映不到一周，枪版无数。其实成弈有托谭凯文帮她把效果最好的枪版放到pad里面，留着晚上下了自习在被窝里看。

“谈什么谈，她要怎么都随便。”大鲨鱼嘴的卫衣帽，帮成弈挡住烟气，还有寒风。

没人注意她还拿着银色的Nano?6，就如同此刻躲不掉的消毒水味的走廊里，她注意不到在播放什么曲子。她只是在想，医生等下是委婉地问她有没有男朋友？还是直截了当有生活吗？

“出去喝些水，胀意了一下B超。”

“胀了吗？”

“有男朋友吗？”

一开始左边很顺，但是往下的时候，医生来来回回好几次，她不难心颤去看医生在屏幕前的眼睛，键盘也跟着敲了几次。

成弈从影院出来，摸着手指算了一下，3个月没来月经了。

她拿着单子说，哦，好的。

“回吧。”谭凯文朝她摆摆手，像个家长示意小孩赶紧离开一般。

想到了黄小仙追车的台词：我不再要那一击即碎的自尊，我的自信也全是空来风，我能让你看到我现在又多卑微，你能不能原谅我？求你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