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明天还得搬砖。”

李枳嗯嗯应声，晃晃悠悠进门，脱了鞋子后回向他挥手，周挚刚想说拜拜，她又朝他招手。

“不用。”她的酒劲会慢慢上，被冷风着还清醒。

“......”

代驾来了也没打破他俩的尴尬，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言，酒吧离李枳家不远，深夜开车畅通，十多分钟就到了。

忽然两人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沉默。

李枳的眼已经变得沉重，她的额贴在墙上，获得短暂的冰凉。一

周挚勾了勾，伸手把1层的按钮按灭。“几楼？”

心虚，用余光瞟李枳，见她脸色平静没什么反应，心里又生出一些不爽。

李枳忍着晕眩，控制着自己站直，指了指阳台，嘟哝：“你的外套，你进来摸摸干了没有。”

“......对。”

周挚默然，一方面他想踏进这个房子，就像踏进她的世界一样。一方面又不敢，不敢跟她同在一个屋檐下。

“......”

周挚：？？？

眼前的姑娘眨了眨眼，像是用力地思考，十秒后，“左手，食指。”

苏佳安端起她自己的那被Sea?Breeze喝完最后两口，问李枳要不要现在走。李枳看了看手机时间，点了点。

他被冬夜的冷风得脸有点木，吐出的烟不到一秒就被散。“多久到？不进车里等？”他动了动，往她边靠，帮她挡住了大分的风。

两人在地下停车场进了电梯，周挚憋了半天，还是开口问她用不用送她上楼。李枳开始有点晕，她也害怕一会会倒在电梯里，没多想就点了。

他抓着她的手指伸过去，门“滴——”一声开了锁。他松了口气，扶着她站定，“你自己可以吗？一会进去先别洗澡，脱了衣服直接上床睡觉，听见没？”

“安全。”

李枳迟钝地把拇指放过去，开不了，她不解，又把食指放过去，还是开不了。周挚不得不抓住她的手，“你录的哪只手指？记得清吗？再错你今晚家都进不了了。”

......那苏佳安？李枳张了张嘴，还是没把这句话问出口。大概是觉得她酒量比苏佳安差吧。

李枳：？？？

周挚吐着烟，看着在昏黄路灯下的女人，她额前的刘海被得凌乱，眼睛半眯，因为灯光的颜色，看不出来她的脸已经很红了，她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两只脚无目的地踮起又落下。

“16。”

“最近还有打游戏？”

那年在日本，他也是喝了酒问起她关于游戏的事情，然后两人出去散步。后面的情节心照不宣。

周挚先是替苏佳安叫了代驾把她送走，李枳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车尾，这才打开app叫代驾。

李枳的酒劲上来得十分快，出电梯她已经走不了直线了。她撑着墙用力眨眼，努力保持神志清醒。她现在家门口摸钥匙，摸了半天周挚忍不住问：“......你这不是指纹锁？”

周挚在边上点烟，“顺便带上我，代驾开到你家。到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李枳笑了笑：“没了，没时间，没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