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裴纪航，丁柔虽然没相过但也远远观察过，再从周可转述的只言片语里也不难推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钱诚最终还是没把人留下，他再怎么看不透周可，也看得出她现在地匆忙局势。

不是那种真渣女，就说她是，也不至于因为一个炮友连带着对养备胎也失去了兴趣。

裴纪航眼眸倏地一亮，语气也洪亮不少，“那真是恭喜恭喜。”

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他慢了几步，叫住了人。

事到如今，他好像才开始接受失去周可这件事情。

“其实我今天是来找周可别的。不过可惜，她太忙了。”钱诚环顾一眼四周，由衷感叹，“这园区里，除了周可和你，我一个熟悉的人也没有，周可见不到，这声再见说给你听也算是给这段时间画上一个句号了。”

“没什么事。”钱诚摇摇，“找个地方坐坐？”

裴纪航转过来，手里拎着个电脑包，黑色大衣垂至膝盖，衬得整个人笔直，“有事吗？”

真的是最近工作太忙，搞得她都没心思继续撩帅哥了，这才会第一时间就想到裴纪航。

“先不用急着反驳说跟我不熟，就凭你喜欢周可，再怎么着也早就把我研究得透透的了吧。”他那点子破事儿不算秘密，加上裴纪航又跟徐浩宇这个八卦小达同属一家公司，估计连他大学挂了几次科都能了解得一清二楚。

“不你听说的版本是什么样的，我是真的喜欢周可。”钱诚有些苦涩地笑笑，“可能是本让我不住自己这张破嘴，也可能是从小到大的环境和为人事让我没有办法不跟每一个人拉近关系，总之事情已经发生了，对我来说是平常，对周可来说不是。”

“以前我觉得周可小题大，后来想

万恶的资本主义，剥夺了一个海王广撒网的权利。

就凭他对周可痴心一片，细心贴，没名没分还毫无怨言，就不知比钱诚那垃圾好多少倍。

钱诚笑了笑，“别误会，我不是来跟你针锋相对的。我要走了。”

周可呛了声，凶巴巴地丢下一句“烦啊”就挂断了电话。

裴纪航岿然不动，声音绵里藏着刺，“不了，我们也没什么好聊的。”

曾经她以为自己可以一个端庄的office?dy，谁知最后还是得掐着点儿地跑前跑后，为了一个破文件从南跑到北，还得先拿自己的钱垫着。以前填志愿的时候，别人跟她说“劝人学法，千刀万剐”，她还觉得人家没有理想，等自己真磨蹭了几年之后，觉得当初不听人劝的自己真是个傻。

真是神奇，原本该是势如水火的情敌，在自己潜意识里宣布放弃的这一刻，竟然生出了些惺惺相惜。

他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周可依然没有面。钱诚走出大厦，又在紧邻的另一栋里看到了裴纪航。

这彬彬有礼又拒人于千里的冷静模样，和周可倒有点像。

*

出租车靠近园区的时候正好赶上下班高峰期，百八十米的路是堵了半个多小时，搁路中央她又没法儿下车，只能给师兄发消息说明情况，先拍了文件照片发过去且看着。

好容易下了车，她跟一阵风似的“嗖”一下就直奔公司，一口气没带歇的，连碰见楼下候着的钱诚都少有的没摆脸子，只说了句“我真有急事，让让。”

她恨得牙，却还是整理好文件夹，出了大厦的门，早下班的人几分钟，打车赶回园区。